周今川手背上的输液管被扯断,对应的输液瓶掉落,不知磕磕碰碰到那一块铁质栏杆,声?音格外刺耳。
他很虚弱,步伐也踉踉跄跄,却径直朝陈祉走来。
不等陈祉皱眉,门口过来的医护人员和周音大吃一惊。
“哥哥!你怎么?下?床了!”
周音招呼医护人员去把周今川架住。
病房里本?有护工看管,陈祉过来后避嫌退让,因刚打过镇定,大家以为不会有事,没想到两人没说几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给我。”周今川低声?重?复,“求你了。”
他再没有从?前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现?在又疯又清醒,疯的是身体状态,清晰的是意识,他必须把信要回来,这是他唯一和南嘉的牵连。
在所有人都把他架回床上的时候,他没有力气抵抗挣扎,只说:“陈祉,你已经拥有很多了,把信给我吧。”
最后的体面不给,连最后的纪念物?也要抢走吗。
“哥你要什么?东西?”周音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回头看到陈祉手里的明信片,顿时没好气,“是这个吗?谁的信?”
不用猜,让她哥哥如此在意的,只能是南嘉的。
周音走到病床边,想给周今川掖被褥,他却一直不肯躺靠下?去,没有经过按压的手背针孔正汩汩往外冒血。
场面一度混乱。
“不就是封信吗,有什么?好的。”周音突然跟着奔溃,吸了吸鼻子,“哥你疯了吗?我们全家因为她变得鸡飞狗跳了,你还想怎样。”
父母被逮捕,公司摇摇欲坠,大量不动产被拍卖,资产各种?冻结。
周音再不是从?前为所欲为的千金,她是唯一对真相一无所知的人,却要和他们同甘共苦,她怨南嘉,怨父母,怨哥哥,怨他们害得她变成这样子。
“我才是你的妹妹。”周音抽噎,“我知道你想死,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从?前对她好我认了,可现?在呢,人家都结婚了。”
“哥,你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住你再折腾了,她父母又不是你害死的,罪都是你受的,”
周今川很早就接管家里公司。
周家不比陈家旁支多,他是唯一顶梁柱,他既要帮父亲分担压力,还要替他们受明珠所迫,他毫无怨言,他是沉默的火山,承受本?不该由自己承受的压力。
一切苦难源自于南嘉。
困住周今川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