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祉让人带他去周今川的病房。
不同?于别?人,他的房间简单狭小,为的是防止他找更多方法自杀。
窗台上?放着一个破旧的八音盒,反复播放单调的钢琴音。
阴天,没有光透进来,连灯都死?气沉沉。
周今川半靠坐在?病床上?。
看了眼陈祉后,慢慢别?过视线。
终于不必再维持他所谓的天生的温文?尔雅,他失去一切,他伪装成任何模样都无济于事,他可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冷漠无情?。
没人招待,陈祉没坐下,慢条斯理走到窗口,正对着周今川的视线位置,随意?拨弄八音盒,“你很想死?吗?”
对方安详躺靠,语速缓缓,“我死?不是正中陈少下怀。”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死?和?活着,哪个对我的影响更大。”
人一旦死?了,怨恨情?仇,就算不一笔勾销,也?会被逐渐遗忘。
人对死?人,有一种莫名宽容。
周今川倏地一笑。
“我之前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看你这么紧张我,让我感觉,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他以为他和?南嘉关系临近冰点。
但陈祉的所作所为,能让周今川感知到,他在?南嘉心里的地位不完全没有。
哪怕微乎其微,都可能被陈祉捕捉到,警觉起?来。
他甚至不希望周今川死?。
死?了就成白月光,活着才让人膈应。
“那你能别?挂吗。”陈祉说,“至少别?死?在?港岛。”
别?死?在?让她知道的地方。
周今川没答应。
死?是解脱,对他的解脱,她如?果在?意?的话,那他的死?就更有意?义。
陈祉不仅劝不动,相反,他越不希望,周今川越可能早点把自己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