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朝廷的使者查到踪迹,有一个郡守被藏在安阳侯国之中,于是便上门来要人。
为首的宦官颇为傲慢的对安阳侯韩林说道:“吾奉皇帝陛下的诏令,前来捉拿罪犯,安阳侯可是要阻止皇命吗?
还是速速将罪犯交出来,让吾能尽快回复皇命,否则吾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参,那结果可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见到一个阉人竟然敢如此猖狂,韩林寒声道:“不过一条狗而已,竟然敢在本侯面前狂吠?
看在陛下的面上,本侯饶恕你这一次,立刻给本侯滚!”
这一下激怒了宦官,眼神之中满是怨毒,指着韩林尖声叫道:“你这卑贱之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你安阳侯国完了!”
韩林闻言眼中寒光大炽,轻轻挥挥手道:“本侯日后会如何不知,但是你想必是活不过明天了。
全都杀了喂鱼!”
……
使者不仅仅在韩林这里,还有其他方向,大部分都死去,剩下的听到消息屁滚尿流的逃回关中。
流言像是风一样的席卷天下。
“听说朝廷的使者路过太行山时遭遇大雨山崩,全部埋在了山中。”
“前往淮泗的使者据说在渡河时船只坏了,船沉了。”
“……”
“还有遭遇流民打杀的,据说碰到了有甲兵的流民队伍,随行的几十位禁军都死了,现在流民的实力越来越强了。”
无数的传言在民间流传,但是没有证据。
权贵们则保持着缄默,不是每个列侯都敢像安阳侯韩林那样动手的。
现在不论是关东列侯还是长安权贵,心里都在打鼓,这前往关东的使者,肯定有列侯下黑手的,但大概最多一半。
另外一半应该是真的碰到流民了,关东的问题真的很严重。
关东诸侯借此再次上书,言称关东流民已经发展到敢于截杀朝廷使者的地步,请皇帝降旨。
长安权贵则旁敲侧击的说,可能是元勋诸侯自导自演,宦官们同样不断的在刘旦耳边默默上眼药。
自古以来,能不断经受身边人言语挑唆的人物就没有几个。
上谗言不是简简单单的阴谋诡计,在某种程度上谗言是阳谋。
因为就算是皇帝没有相信,甚至反手杀掉了进谗言的奸邪之人,但是那些言论却已经进入了皇帝的耳边,在心中留下了痕迹,只要一个瞬间皇帝生出恶感,谗言就算是成功了。
刘旦暴躁易怒的性格已经被周围人完全拿捏,于是有了这些肆无忌惮敢上眼药的人。
经历了使者事件的对抗,刘旦彻底爆发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下达了言辞激烈的旨意。
“自建汉以来,未曾出现过你们这等悖逆的臣子。
自建汉以来,未曾出现过敢杀死朝廷使者的臣子。
自建汉以来,所有反抗朝廷的诸侯王都被斩落。
难道你们以为自己就能够独善其身吗?
大汉的天兵清剿了四方的夷狄,击败了强大的匈奴,一些小小的诸侯也敢跳脚。
前来长安请罪,祈求朕的宽恕,这是你们唯一所能做的。”……
刘旦不会知道,他的这一封封诏书,就像是一把把薪柴,彻底点燃了关东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