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树荫坐下,才把竿子甩了出去,但平时沉静如幽潭的心湖却如何也沉不下来。
想了想,他又收拾好钓具往回走。
他知道她是冲着他来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侄儿找先生。
但他还是决定回去。
他一定要把鱼钓起来,而且还非得在那个位置不可!
这是作为一个钓鱼佬的尊严!
叶采苹坐在昨天的位置,靠着身后的竹竿,像是睡着了一样。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叶采苹唇角翘了翘。
她就知道他会回来。
沈知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二人就这样坐了半天。
叶采苹已经有半篓了:“沈公子,真的不用我帮你吗?”
沈知晏声音淡淡的:“谢谢,不用。钓鱼的乐趣就是未知和等待。”
“也是。”叶采苹笑着点头。
内心咬牙,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这般有耐性。
沈某不才
这不是一天,接下来第二三四五六天,叶采苹天天满载而归,沈知晏颗粒无收。
这天风和日丽,叶采苹钓得都快睡着了,篓子里也快满了,正想着今天的鱼送给叶里正好,还是叶二叔好。
她家和二哥都吃腻了。
想着,她瞥了沈知晏一眼。
沈公子还是一如既然的淡定和美如画,施施然犹如广湖雅月,道心不改。
这么多天的对比,换别人早崩了,叶采苹不由默默地送上“佩服”二字。
正在此时——
“哎,动了!”叶采苹突然指着水面。
当然不是她的线动了,而是沈知晏的。
沈知晏一怔,却没急着拉竿。这是时隔半个月,第一次有鱼上钩。
他站起来,跟着鱼的方向遛鱼,正准备拉竿时,鱼拉着线跑到叶采苹那边,竟然跟叶采苹的线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