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那一掌势大力沉,旁观者看其架势无不心中一紧,那招“罗汉破钟”可断金石,地藏院弟子是见识过他用这招生生拍死一头水牛的,若是这掌打在活人身上……简直不敢想象。
岁荣却不躲,眼见那重掌就要打中,岁荣身影一闪,肉眼几乎不可捕捉的灵动诡异,电光火石间,净明打空无法撤力,岁荣携他衣袖轻轻一送,百八十斤的肥硕大山被他丢到了墙根上,生生砸缺一截院墙。
满场噤声,面面相觑,纷纷闻讯对方看清没有。
四院八堂的首座们亦然,齐齐望向神意,神意微眯双目,喃喃道:“沾衣十八跌……”
“哇呀!”净明气极,从地上爬起,门牙被撞断半截,啐出一口血沫再扑而来。
岁荣身影再闪,迅如鬼魅,塌腰顶肩将其手腕托住,两手扯住他衣襟一拽,足下同出蹬他脚踝。
猪头下手狠毒,力量使了十成十,被这样一绊,打人不着反被自己的力道带着扑倒。
然,猪头嚣张却有底气,眼中闪过错愕,双掌猛拍地面,后腿就势反踢岁荣面门。
岁荣身子微仰,两手兜住他后踢重腿朝后小跳化解。
猪头身子粗笨肥硕,却十分灵活,身子折了个反弓寻常人该被锁死无法动弹了,他凭自己力大,生生单腿撑起全身重量,脚下一蹬凌空而起使出“蹲星伏虎”,空中双掌互推又使“攀星拿月”。
岁荣不使内力,只躲闪不停,净明的大力金刚掌使得风生水起,什么“达摩拂袖”、“迦叶劈空”,一式接一式,目不暇接。
在场众人见状当知高低,心中纷纷嗤笑,慧业却了然,小太岁一身本事皆为道家真传,稍一还击必然现出破绽,神尘与他相伴五年却丝毫没传过他武功。
净明看他不敌,升起杀心,使“海底捞沙”擒住岁荣衣襟,身子肉弹一般跃起,两手捉住岁荣双肩使“金刚摔碑”就要将对方狠狠贯入地里。
围观众人赶紧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样摔下还不砸个稀烂?
岁荣就地一滚,两腿上绞,顺着净明的贯地铁拳拾臂而缠,水蛇一般就势骑上了对方肩膀。
猪头臂力未卸,肩上一沉,眼前忽然一黑,被岁荣骑在肩头捂住了双眼,下意识便反掌来打蒙住自己双眼的手。
岁荣后仰落地,净明打来双掌却打在了自己面门,登时眼冒金星踉跄倒地,蹬腿两下没了动静。
平日里跟着猪头欺辱过岁荣的弟子们纷纷缩着身子往人群后躲,虽不知那小子使了什么功夫,但见其对战从容,傻子也能分出个高低厉害。
神意取过红绒布上的念珠托在掌心:“执此念珠,你便是我少林寺正式弟子,从今往后,需得修身养性,一心向佛,不可再如此乖张跋扈……”
四院八堂虽有忿意,但这小子文武皆过,也无话可说。
住持托着念珠站着,岁荣背着双手却不去接。
神意眉头微扬,气氛尴尬至极,但偏偏小太岁的字典里没有“见好就收”,什么狗屁正式弟子,什么狗屁禅武大会,他从始至终,只想要为自己出气,为憋屈了五年的神尘出气而已。
“这竖子!好生无礼!莫以为过了个武试就天下无敌!”暴脾气慧能果然上当,用力一掌将案几拍得粉碎。
岁荣伸了个懒腰,周身关节啪啪脆响,显然一副还没活动筋骨的欠收拾模样。
“猪头武功稀松平常,少林寺入门的门槛也太低了些,不如各位首座与我练练?”这话犹如利剑,又如炸雷,直白地将风光绝顶的南少林颜面捅了个对穿。
满场弟子听闻此话皆忘了呼吸,他这是何意?
他一个人,要对战四院八堂所有人?
神意眯眼不语,慧能气急反笑:“哈,你想跟首座请教?你还没这资格!”岁荣微笑,转而脸上一沉,狠道:“非也,不是请教,而是教训。”若不是戒律院默认或者授意,饶使神尘不再是住持,也断不会有人敢那样折辱他。
慧能闻言,周身一涨,浑身衣衫炸得粉碎,现出一身铜铸铁打的金刚之躯,他鼻中喷出两道滚烫白汽,咬牙切齿道:“好得很!老衲就看你如何教训!”
慧能刚摆出架势,却见少年身影闪成一道绿影,手作剑指,直戳自己双目。慧能面带不屑,不出招反击,只想靠自己强横外功来招架。
神意看出岁荣招数诡异,正欲出声提醒慧能切莫大意,就见岁荣两指避开慧能双目,直点慧能乳中穴。
“无相拈花指……”
慧能无伤,正欲出声讥讽,乳首传来一阵瘙痒,又烫又麻让人忍不住想挠,悄一运功,发现厉害,真气凡穿过上身大穴就会被扯入乳中,他当即不敢再试,厚硕的胸肌若是涨得跟个哺乳的妇人,再当着这四院八堂的弟子来个当场喷奶……那画面简直……
“哇呀!你这无耻淫贼!竟用这等下流招式!老衲万容不得你!看拳!”铁拳不留余力,携风声直贯岁荣单薄身影,沾上岁荣僧衣却似打在了布袋之上没有实感,下一刻,只见岁荣身影犹如竹叶青攀挂大树,整个身子缠在了慧能身上,两腿反剪锁住慧能脖颈,分出两爪扶住慧能两腰,照着肾器所在狠狠掐住。
“哇……”那瞬间剧痛痛得慧能直想呕吐,当即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