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银环,就应该效忠这世上最能打的人。
义父除外,他不喜欢爹。
从此,他成了千面插在义父身边的眼。
“手下的那些人不是叫你同周昭一锅端了么?银芳要照顾小瞎子,他可用的人变少了,最近召唤我的时候变多了。也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单线联系,大家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
银环脑海中闪过从前画面,嘴上却是不停的说着事。
虽然不会有人想到,他们会约在这里见面。
但是义父那人天性多疑,恨不得给养大的每一个下属,都安排一个眼线。做一件任务,必然会同时派两个人去,一个明面上主刀的,另外一个则是万一出了纰漏,上前补刀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办法同时消失得太久。
“之前你让我查的章然的事情,据我所知,并不是咱们的人动的手。至少我同我认识的手,都没有接到这个杀人令。”
“你跟在他身边,可有什么特殊的现?”苏长缨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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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环摇了摇头,“没有,他很小心。”
苏长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回忆着在那人身上闻到的淡淡墨香,虽然很浅,但是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这还是头一回,他从那人身上得到了这么一丝特别的线索。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今日身上有墨的香气?
“我会盯着他的”,银环迟疑了片刻,又道,“这次杀周昭,是对你的考验,也是对我的考验。你说,我们今日若是一起动手,能杀掉他吗?”
苏长缨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能,他的武功在秦天英之上。不要轻举妄动,查明他的身份,找到他埋的钉子。”
银环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雨还在下着,“到时候,我就有了一个属于我的身份。银环这个名字真难听,就像是阴沟里藏着的毒蛇。”
苏长缨轻轻的“嗯”了一声,“你若是想,也可以回家。”
银环神色微动,家么?
他摆了摆手,“算了,我不喜欢爹,不好杀了一个爹,又给自己找一个爹。”
苏长缨没有多说什么,他们这样的人,就算从前有家,如今也没有了。
就像他,鲁侯府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好在,他有周昭。
“戴昌明的自缢,可是你出手?那里的钱哪里去了?”
银环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没有同他说话。今日出事之后,我去看了,戴昌明的庄子连着东水,让我想起了一件事。这地方这么多人要吃喝,从前每个月都有画舫送银钱过来。
都是半两钱,五铢一枚,崭新的。有时候摸起来还有温度。
都是银芳押送过来的,你没有见过银芳,她这个人说话细声细气的,擅使柳叶刀。看上去年纪不大,小瞎子也叫她姐姐,但是我总觉得,她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