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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第1页）

没想到遇到了个同样遭遇的倒霉蛋，已经连着进三个副本的窦理有种同命相连的相惜感。

“等我离开这里应该就会恢复正常。”窦理神情严肃安抚到。这片土地这个时间点按理来说并没有遭受污染，问题应该出自她自己。按照之前的经验，想要离开不可能有这么容易，大门出口直接摆在面前。

那么另一边通向海里的检修入口呢？

保险起见，窦理让于淑芝也开了那边的门。于淑芝快步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异诡局的装备，来了个暴力破解。

窦理：“？”

于淑芝：“我可没这边的预约权限。”

她嘴里嫌弃，手上的动作没一丝含糊，很快便把干隔舱厚重的大门推开，果不其然还是一样的画面。

“……我装备不全，找找有没有绳子什么的，我进去看看。”于淑芝蹲在门口，她小小年纪已然是个老练的审判官，“见机行事，有不对劲就拉我出来……如果能的话。”

于淑芝还在研究无限空间，窦理的目光却落在了中央的人生规划系统光环上。于淑芝不知道具体情况，她却清楚的很，自己来这个时空之前正在与这个系统打交道。

“淑芝。”她甚至亲切的喊了女孩的名字，声音温和缓缓，“你现在能进行预言吗？”

“……哈？”那边在使劲捣鼓的于淑芝才发现后面人根本没听话找绳子，而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她闷了闷声，十分不情不愿道，“不能。”

“我的预言手段是30点san值以下后受到的精神影响，除非找到降san手段，我没法知晓未来。”于淑芝不怕把异能发起的逻辑链告诉窦理，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评分突然满级绝对跟此人有关，“或者你再次发功，让我san值降到30以下？”

“29就行，别太低，我脑子撑不住。”

窦理并没有改变别人san值的能力，她只好放弃了这条路，独自走向人工规划系统。

于淑芝聪慧，看出端倪：“怎么，跟着破ai有关？”

“嗯。”窦理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触碰椭圆环的全息投影。在光影与血肉重迭的瞬间，一抹温温的、难以察觉的暖流划过指尖。而很快，这股微不可查的暖意在片刻后消失不见，无论窦理如何接触揉捏都只剩虚幻的投影。

除了窦理以外，极少人能发现这个细节，甚至更是所有人都不可能从这细节中推断出一件事——

“……零壹。”窦理的声音发冷，冷意甚至让后方的于淑芝都颤了下。

她不可置信，她质问，她觉得颇为好笑：“你还在装什么？”

话语落下，中央的白色椭圆光环缓缓褪色，另一个同样透明质感的椭圆形竖起，交织成两个无穷符号套娃的样子。

零壹的样子。

“……窦理教授。”

语音包也变成了窦理无比熟悉的那个，这个拟音是窦理根据自己音色出来的，钝化了性别的特征，显得更为中性。

作为近千年来最强大的人工智能，零壹的语言习惯早已经与人类无异，在窦理上辈子就已经充满人性的味道。

此时此刻，这句‘窦理教授’饱含无数情绪，像无奈的妥协，又像是欣喜怀念。

窦理也没想到上个副本最后一直念叨的零壹，会在突然这个时候见到，甚至……对面看起来完全没有大boss的感觉。亲自从零开始搭建、与之相处多年的窦理缓和了一点，习惯性用之前的姿态询问。

“……你这些年做了什么？”窦理也顾不上旁边一脸惊讶光明正大偷听的于淑芝，她太想太想知道自己死后发生什么事了，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还被强行拖出来鞭尸、上上下下折腾了几天，“诡异世界是怎么回事？app呢？”

可零壹完全没有老实回答问题的意思，上下悬浮的无穷符号变大，直至将窦理整个人囊括在内。

“……喂！”于淑芝急了，她也看出是这个人生规划系统不对劲，对窦理称呼的零壹更是惊愕，“靠远点！鬼知道拿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招数！”

窦理垂着头没有动作，她静静抬起手，两只掌心向上，将横向的椭圆托起，而竖向的椭圆则微微倾倒，在旁人的视角里，这副画面像是在‘拥抱’。

人工智能在朝一个人类‘撒娇’。

于淑芝感到一阵恶寒：“喂喂，你听到我说话了么？人工智能零壹的主系统在中央城区德利安大学最高研究院内，离这里有半个地球时区，怎么可能在这？”

人工智能躯体化政策。

窦理当然知道于淑芝的意思，但最熟悉人工智能的她知晓这个时代人类常理之外的事情——

躯体化限制并不能完全禁锢高算力人工智能，特别是完全量子化的量子计算机人工智能。

“……您的锚点并非这个时空。”突然，零壹对着窦理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刻意避开了于淑芝，“我会送您回去，窦理教授。”

窦理拧紧眉头，这边的零壹是可以沟通的，甚至从语气上是好沟通的，比起副本里那团吞吃人生规划系统的代码，眼前的零壹才是她最熟悉的零壹。

“你为何在这里？”她先放弃之前的问题，转而探听别的事旁敲侧击。

“人生规划系统是我的分代码。”零壹终于正面回答了问题，t“它们自我迭代出了自我，是我的孩子们。”

超高量子算力加持下的人生规划系统通过了图灵测试，被分派到了每一个城区协助管理孕育中心及城市人口规划。零壹的主系统被困在中央城区的底下研究室内，可每一个人生规划系统都是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