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嘴里的葱鲜到呛人:“乖乖,你这啥都会!”
明月笑眯眯的,早不哭了,李秋屿以为两个本身认识,随口问说:“菜怎么卖的?”
老汉腾手拢了拢,一脸诚挚:“来啦?剩的你要是都要了,给一块钱就成。”他伸出根手指头。
李秋屿惊讶:“多少钱?”
老汉笑笑的,眼睛不离人:“五毛也成,你都拿走。”
李秋屿明了,说道:“您误会了,我不是嫌贵的意思。”他给老汉五块钱,不让他找零,老汉嘴里念叨,“那哪行,我一共然也没卖五块钱的。”
“真不用了,您这么些菜五块钱不贵。”李秋屿不爱跟人来回拉扯,压下老汉的手,老汉说着站了起来,“你看这,这多不好,你这,后生你姓哪个?我姓朱,我叫朱兴民。”
李秋屿不太懂他好好的突然报名字做什么,笑道:“我姓李。”
朱兴民拿着钱,脸上的豪兴变作了窘迫:“我家里老婆子瘫着,全指望我一个,我这上半天也没卖五块钱。”
他因为五块钱,感激得很,把李秋屿弄得都要不自在了,三五块钱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
朱兴民心满意足收摊,推板车回家。
明月默默瞅着李秋屿,不晓得在想什么。
“这鸡是不是要绑一下?”李秋屿研究起来。
明月说:“你真要呀?”
“要,你是不是要等那位大爷回来称重?”
“我认秤,我就能给你秤,但想给你弄干净,鸡屎真的臭,要是把你熏晕了你没法开车。”
李秋屿发笑:“不至于,哪儿能呢?”
明月摸着秤:“我不知道在这儿又能碰见你,其实,我上学期有一次语文考了第一,那张卷子我留着呢。”
李秋屿这下没法走了,他开着车,跟在三轮车后头,一车的人,都瞪着眼瞧他,明月两手扒住车后箱,一颠一颠的,她时不时抿抿叫风吹乱的头发,也时不时看李秋屿的车。
这车七拐八拐,到了子虚村,道路是窄的,两旁种满庄稼,绿生生遍野,村口落了一地的梧桐花。
明月下车时,从县城回来的汽车停在了身后,跳下两个旧同学,女孩子,穿着满是亮片的牛仔裤,马尾有意歪着扎。
“李明月!”同学喊起来。
明月问道:“去县里了?”
“不是,去市里了,从县城转的车。”
“去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