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抿了下唇没有说话,指间一直在勾画木匣子的纹路,几次按到开口上,又挪了回来。
宋璟言见此心头一颤,不可抑制的有些心疼,侧头在言秋脸颊上落下一吻,柔声的问道,“怎么了,舍不得?”
言秋抱着箱子有些无措,得到礼物很欣喜,那种心底散发出来的欣喜,同时也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怕自己的欣喜落空。
言秋不回答,宋璟言也不催促他,只是将人抱在怀里,等着他做决定。
过了好一会,言秋的手指按在开口上,‘咔哒--’一声细响,木匣子应声裂开一条缝隙,接着被拉开。
木匣子不大,却被塞的满满登登的,最上面是一双缎面的鞋靴,下面放着一封书信,在下面是两套藏蓝色的衣服。
言秋心头一跳,看着那衣服鞋子,眼眶有些发热,是给他,他鞋码要比宋璟言大上一些,衣服也喜欢深色。
指腹落在衣裳上,是上好的蜀锦,上面绣了同色系的花纹,绣样精致,质地厚实柔软。
宋璟言偏头看了他一眼,面上依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眼神也保持着平静,可那落在衣服上的手指却在轻轻的颤着。
伸手将他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新衣服,阿言喜欢吗?母亲平日里最喜欢做这些,你以后怕是会收到越来越多衣服,只是母亲做的,针脚粗糙,阿言以后可要辛苦了。”
“不辛苦。”言秋将衣服小心的拿出来,一件一件的看过去,手指一遍一遍的轻抚,“属下喜欢,很喜欢。”
说完又在心里补了一句,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穿一辈子都愿意。
宋璟言嘴角笑意加深,手指绕过言秋的手臂,捏在了匣子里的信封上,轻轻的摇了摇,“阿言不拆开看看。”
“主子。”言秋一惊,连忙从他手指中将信拿回来,抚平刚刚被宋璟言捏皱的一角,“小心些,别弄坏了。”
宋璟言嘴角一抽,手指收了回来,没骨头似的趴回言秋的肩头,声音也闷闷的,“阿言,你再这样,我要吃醋了。”
言秋听他这么说,侧脸轻轻的亲了下他的下巴,“主子怎么连夫人的醋都吃。”
宋璟言哼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却不依不饶的凑到言秋唇边,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才放过他。
然后伸手从言秋手中将信抽了出来,‘咔嚓--’一下就将外面的封套撕开了,三下两下将信展开。
言秋有些心疼,又怕惹的宋璟言不快,只是悄咪咪的将被撕坏的封套收了起来,这才将目光落在信纸上。
“阿言,你若不介意,我便同璟言一样这般称呼,冬日寒凉,璟言一定为你备了衣裳,做长辈的却难免忧心……”
白宛柠字体娟秀,字里行间中都透着温婉,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写了衣服的缝制,写了家中发生的琐碎事情。
末尾还提醒他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万事莫要冲动,以自身安危为主。
整整两页纸,除了开头再没有提一句宋璟言,全是对他的嘱咐,关心和担忧。
言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仔仔细细的将信折好,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怪异,却又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