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沙棠大喜,她大步走出主殿,边走边问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都尉,在明阳大师的书房里。他的书房有一条暗道直通他的暗室,暗室里只有这一个玉盒,属下们没费多少劲儿就找到了。”
“传我命令,严封清正寺,将明阳和空净带至空室审问!”李沙棠高声喝道。
“是!”
“是——”
“慢着!”还没等禁卫军们分头行动,王家家主便捧着一卷圣旨,疾步跑了过来。
“陛下有命,国师空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免空净死罪,只削去国师之职,留于清正寺自我检讨!”
李沙棠转眼看去,就见王家家主笑眯眯地看着她,祥和道:“小侄女,死人是晦气事儿,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你说是吧?”
她压下到嘴的怒气,转而笑道:“舅舅此话在理。”
这空净究竟与王家达成了什么交易,才能让一贯傲气的王家这般保他。
。。。。。。若她没记错的话,当年阿娘与空净也是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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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宵禁时间,进步巷里没啥人,李沙棠疾步在街巷间,速度之快,仿若夜色中的一抹幽影。
夜风吹过颈间,激起阵阵凉意。她垂眸躲避着巡逻禁卫,思绪渐渐飘远。
今日晴姑姑与她讲那么久的话,是不是为了给空净拖时间,好叫他去搬来王家这个救兵?
小时候也是,每次空净来访王家,她想要捣乱的时候,晴姑姑总会准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用温柔战术攻陷她。
等她发应过来,撒开脚丫子准备去拦空净时,空净已经与她阿娘喝上茶了。
她一路胡想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民居门口。
她犹豫了一会儿,随即轻轻地叩了两下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门“唰”地一下被拉开,露出高晓曼那张“果然如此”的笑脸。
李沙棠进屋后,看着高晓曼桌案上的糕点,和那坛子刚开的酒水,总算反应过来:“你早早便在这儿等我了?”
“听闻县主殿下今个儿可威风了?”高晓曼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看着李沙棠,并未直接回答李沙棠那个问题,反而调侃着,“只是可惜了,那空净福大命大,竟叫他逃过一劫。”
李沙棠摸了摸腰间的“秋水”,转而道:“既然你已知晓我的来意,那我便问你。。。。。。”
她莫名想起一个月前高女侠说过的醉话,便改了到嘴的疑问,“你曾经说过阿娘愚蠢,竟轻信王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高晓曼倒了碗酒水,几口喝完后,这才睨着李沙棠,哼笑道:“我上次表现得这般明显,你都忍住不问。我以为你准备一辈子不问了呢。”
李沙棠也学高女侠饮酒,她感受着入口的辛辣,嘴角缓缓裂开。
上次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与王家彻底撕破脸,可现在她已经做好决定了。
高晓曼看着自家徒儿那傻样,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随后又猛灌了几口酒,这才回道:“我本来也不了解这些东西的,可三年前,咱们不是抓了一个南蛮探子吗?”
“我们从那个探子入手,抓了一系列人,挨个审问他们手中的内奸名录。其中有一个人,就指认了国师空净是内奸,且空净所知的大部分信息,都是从王家所取得的,更详细点。。。。。。”
高晓曼看着李沙棠发白的神色,轻笑道:“是从你娘身上获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