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压低声音,四目相视,眼神里透着不安。
闻言,伏在桥墩上正往底下扫视的鹧鸪哨,眉头不禁一皱,自瓶山后,他自认为对陈玉楼有了十足的了解。
在人前温顺恭谦如良鹿,遇事时沉静谨慎似蛇蛟,对敌时却是向来斩草除根,狠戾过豺狼,修行天赋更是万中无一。
手段辈出、深不可测。
待人做事、滴水不漏。
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既然主动下水,自然就是已经有了十成的信心。
何况,蛇母已死,他实在想不到这座古城中,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得到陈玉楼的存在。
“嘀咕什么呢?”
“陈兄之能,又岂是你我能够揣测?”
扫了一眼几人,鹧鸪哨沉声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杨方挠了挠头,他想说实在不行,自己水性过人,又同样身怀夜眼,可以下水接应陈掌柜,相互照应,总好过如此焦急的等待。
但一句话还没说完。
就被鹧鸪哨打断。
“再等等。”
“算算时间,应该快……”
似乎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于沉重。
鹧鸪哨又补充了一句。
他何尝不明白杨方的意思。
只是水下晦涩不明,凶险难辨,加上他性格莽撞,贸然入水反而容易出事。
轰隆——
这句话就像是个无端的征兆。
简短几个字还未落下,黑夜中一道宛如炸雷般的轰隆声忽然响起。
众人脸色一变,下意识回头循声望去。
一盏盏风灯中。
那扇与山崖融为一体的石门忽然向里缓缓推开。
仿佛正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扣动门关。
“门开了?!”
“是掌柜的。”
“错不了,肯定是陈掌柜。”
看到两扇严丝合缝的门叶,朝两边退去,露出一道足可容纳马车并行进出的缝隙,众人一扫之前的阴霾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