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老头还钱都要给自己下马威,祝文文忍了好久的杀心顿起。不想再给姜家留面子,直接把这院子再挖一遍那就简单了。她抬眼,冷冷看姜老太爷一眼,握紧身后的腰刀。包奎和谷大仓都看出祝老大起了杀心,二人均想:“若是真把姜家老头杀了,整个姜家也不能活,那就是灭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祝文文好人家的姑娘,为姜家一门毁掉自己实在不值。就算真动手,可以找人来做,她怎么能动手呢?”他们怕祝文文突然动手,侧身想上前去拦。小院内房门,吱呀一声,门分左右,杨氏和姜正仁夫妇缓缓走出来。“英台,伯母认得,伯母来帮你。”姜正仁扶着杨氏二人并肩走来。姜老太爷见屋子里走出两个生人,心中正在疑惑。看了几眼姜正仁,心头一惊差点没站稳。“正仁?你是正仁么?”姜老太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亲侄子怎么会在自己后院,又怎么会在这个屋子里。他脸上又是吃惊,又是惊惧。自己老家人什么时候来到,难道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他们都听见了?姜老太爷想自己维护一辈子的面子要被撕下来,头晕如五雷轰顶,心中戚戚,血都凉了。姜正仁上前先给姜老太爷跪下磕头道:“七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说罢纳头在雪地里磕了三个响头。一旁的杨氏虽然心中不愿意。可礼法在上,也跪下给姜老太爷轻轻磕了三个头。姜正仁站起来满眼的热泪,长叹一声道:“七叔,我来替姜家和祝家做个公证,也算我这次来江州一遭了。我是做通判的,您不要怨我。”姜老太爷也忍不住流下泪来,自己的七十大寿在即,自己这支在老家的名声彻底完了。他拉着姜正仁的手不放,拍了又拍,半晌叫了一声:“正仁,你不知道啊~”接着感叹道:“再见侄儿不想是在今日,我这一世的名声算是被自女儿给毁了。”他痛哭流涕,与姜正仁交手流泪。那边,杨氏则是将那白玉瓶拿在手中,只看一眼道:“这白玉瓶不值一百两,若是算麻布也就只值个二十匹而已。”祝文文不识玉的成色,见杨氏说,心中愤慨道:“他们拿些次品来糊弄我是么?”姜老太见杨氏在帮祝家拆自家老底,心有不满。插口道:“侄媳妇,你是姜家人,不要被小人所惑了。这是上好的东西,怎么会只值一百两?怕是这雪大,侄媳妇迷了眼睛了吧。”杨氏第一次见姜老太,别人所说什么人生得什么面相,今日算是印证上了。在屋内看祝夫人长得花容月貌,言语间有温柔,眉目之间是谦逊,哪里像是个坏人。可眼前的姜老太,花白头发,三角眼。眉间横纹布满脸,嘴角下斜露一颗尖牙,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样子。杨氏见她问,拿起拿白玉瓶不不卑不亢道:“七婶真会说笑,这白玉瓶是姜家七位长辈每家有一对,我公婆去世后这对白玉瓶就在我们家。这对是仿的,我一看就知。传家的瓶子是羊脂玉雕的,这对就是用最普通的白玉,自家的东西难道我还不认得么?”姜老太见侄媳妇认识,说得清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姜老太爷立马开口打岔道:“侄媳妇,我怎么可能把家传的白玉瓶拿出来抵债呢,那是传家宝不能外传。我家家底薄,家里只有这个,没有别的了。”杨氏也不说话,对着那箱子里的东西看了一遍。对着祝文文道:“英台这里的东西我看过了,上面这些黄金值钱,还有最下面的一对麒麟石雕镇纸还算值钱。其他的都不如换成布匹来得划算。”说罢又去看八人抱着得布匹。一边走一遍道:“这是棉花白布,最为常见,可算银子或粮食,市面常用。这是常见麻布,也可以换成碎银和粮食布匹。这是苎麻,这是丝绸,这是绢纱,这是亚麻,这是羊毛。。。。。。”杨氏把每个布匹的流通性和价钱都给祝文文讲了一遍。“这些布匹我也帮你看过了,那斜织的蟠虺纹的织金锦有多少你要多少,其他再考虑。”姜老太爷见侄媳妇布料和文玩都很懂,不好当众欺瞒。只对祝文文道:“这蟠虺纹的织金锦数量不多了~只有~只有~”‘只有’半天也说不出来数字。祝文文不等他说完,吩咐手下道:“林二虎你跟着老太爷一起去,这蟠虺纹的料子有多少全搬来。”杨氏又看了看那常用的棉麻布道:“这些布虽然不值钱,你道可拿走赏给下面人,这要比他们身上的穿的要好许多。”祝文文看来的黄猴山那些人穿着皂色的棉衣破破烂烂。点头道:“去多拿一些棉布,有多少拿多少。”姜老太爷本想拿些不值钱的文玩顶些钱,哪知半路杀出个侄媳妇,看来祝家的账真要拿布匹来还了。咬着牙摇头,心中暗暗骂人。黄猴山人几乎把姜家的布匹库房搬空,又由黄猴山人亲自搬上马车,杨氏带头拿着一个账本,数出一千匹棉布。一百匹蟠虺纹织金锦,亚麻,苎麻,丝绸各一百匹。杨氏算完账,拿着账本交给祝文文道:“英台,这些东西,我帮你按市面上的价钱算过了。正好两万五千两。可姜家的布都搬空了。这边姜老太眼见黄猴山人搬空了自家的布库,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那边黄猴山的兵丁搬得热火朝天。还有五千两,姜老太爷已经开始急了,最后五两她坚决不拿。祝文文抄起水瓢朝着正烤火的姜正礼泼去。见儿子一遍遍的受委屈,姜老太不得已又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珍贵药材和香料吗,让杨氏当估价,算作银两。最后连自家马车驴车都压上了还差三百两。姜正仁从中说项,要祝文文免除这三百两。祝文文想了想道:“看在大伯的脸面,他们把我四名护卫交出来,我可以免了这三百两。”姜正礼此时脸面有些肉色,张口道:“庄子最西边尚家的地窖里,是生是死我不知道。”:()魂穿祝英台之戏马虐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