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笑道:「夫人,别急,咱们还是先说会话吧。『
柳氏大窘,她发现薛仁贵出去了几个月,性子变轻浮了几分,暗道:「难怪都说军营不是好地方,果然没错。」
一家人回到大堂,说了阵话,薛仁贵起身道:「好了,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吧,我要进宫面圣一趟。」
柳氏道:「这么急着进宫做什么,明日也可以去啊。」
薛仁贵正色道:「我与大军分开,提前返回长安,是另有公务,要禀告圣人。」
柳氏听到后,也不好再劝阻,说道:「那你快去吧,我在家做好饭等你。」
薛仁贵起身换衣服,正要出门,一名家仆走了进来,拱手道:「阿郎,夫人,薛县伯求见。」
薛仁贵微微一愣。
薛县伯便是河东薛氏的家主,薛道绅。
去年十一月的朔望朝,薛仁贵奉命带卢博涛家卷入宫,结果险些被薛道绅给阻止。
自那以后,河东薛氏再未与他来往,没想到这次自己一回京,对方就找了过来。
柳氏轻轻道:「夫君,薛族叔来咱们家几趟了,还帮了咱们家不少忙。」
薛仁贵浓眉一扬,道:「你叫他什么?」不经意间,显露出一丝煞气。
柳氏被他吓得呆住了,愣愣没有说话。
薛仁贵这才发现失态了,面色柔和了一些,道:「我刚从战场回来,还没习惯,夫人请见谅。
柳氏拍了拍胸口,嗔了他一眼,道:「吓死我了。」
薛仁贵沉声道:「薛道绅与长孙无忌走的很近,以后还是别理他为好。」
柳氏笑道:「那都是老黄历的事了,一个月前,薛族叔与郑氏联了姻,薛族叔儿子娶了郑贵妃的庶妹。」
薛仁贵皱眉道:「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柳氏叹道:「薛族叔还将父母的坟迁往河东,葬在汾阴地区,也没有关系吗?
薛仁贵证住了。
他虽然出身薛氏旁支,然而往上溯源的话,他的世祖是北魏河东王薛安都,五世祖是汾州刺史薛怀吉。
这些祖先都葬在汾阴地区。
他的父亲是隋朝小官,临死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葬在汾阴,落叶归根。
如今薛道绅帮他父亲完成心愿,这个人情他无论如何,也只能认下了。
「请薛县伯进来吧。」薛仁贵沉声道。
薛道绅很快进入屋中,满面春风,一进入大厅,便微笑着拱手道:「老夫薛道绅,见过薛郡公薛仁贵如今被李治升为右武卫大将军,册封平阳郡公。
如今的河东薛氏之中,以他爵位为最。
薛仁贵见他一大把年纪,如此伏低,也不好再摆脸色,过去扶起他。
「薛族叔不必多礼,还要多谢您让家父灵枢得以归往汾阴。」
薛道绅拉住他手,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如今河东薛氏之名,全靠仁贵你在撑着了。」
薛仁贵道:「族叔,我还要入宫面圣,以后再去府上拜访。
薛道绅忙道:「无妨,你快去忙正事吧,老夫也只是碰巧路过,就过来瞧瞧,这就告辞。」
薛仁贵也没有多挽留,送走薛道绅后,朝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