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命妇也三三两两的离开。
对大部分命妇来说,亲蚕礼就是个形式,以她们府中条件,平日根本不需要亲自女红。
武媚娘来到偏殿休息,先净了净手,换了身衣服,然后慵懒的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有宫人递上糕点和果脯,她此时却没什么食欲,挥手命宫人撤下。
「陛下还没有回宫吗?」她朝江尚宫问道。
江尚宫道:「应该快了。」
这时,张多海快步跑了进来,低声道:「殿下,刚刚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
狄仁杰已经撬开了公孙羊的嘴,他不仅供出那笔税款下落,也供出了长孙诠。」
李治命长秋台配合狄仁杰查案,所以长秋台也派了一名内侍,跟随狄仁杰身边,参与了审问长孙羊。
武媚娘凤眸微闪:「如此说来,长孙诠果然也牵涉到此案了?」
张多海道:「那倒没有,不过长孙诠似乎对那笔税款很感兴趣,他帮长孙羊杀史诃耽的条件,就是让长孙羊告诉他税款下落。」
武媚娘道:「长孙羊告诉他了吗?」
张多海道:「在狄仁杰捉拿长孙羊之前,长孙诠便已从长孙羊口中,问得税款下落。」
武媚娘凝思片刻,眉道:「奇怪,长孙诠的目的难道是那笔税款?」
张多海道:「从狄仁杰的态度来看,他似乎觉得长孙诠另有目的,对了,狄仁杰还查到一件事。」
武媚娘侧头道:「何事?」
张多海道:「狄仁杰查到,收人头税的河北道五州之地,恰好是新城公主的封地。」
武媚娘心中一动,道:「难道长孙诠是因这个原因,对朝廷不满?」
张多海道:「极有可能。那五州之地,原本只向公主府交税,朝廷却突然向他们收人头税,还因长孙羊之故,连收两次。长孙诠年纪轻轻,心生怨愤,走歪了路,再正常不过了。」
武媚娘「嗯」了一声。
从这个角度来看,长孙诠盯上那笔税款也正常,因为在他看来,那原本就属于公主府的钱。
张多海笑道:「殿下,长孙诠似乎准备离开长安,去洛阳取出那一笔钱。」
武媚娘点点头。
只要长孙诠取出那笔钱,便是铁证如山,无论他有什么理由,皇帝都不会容忍他了。
「盯住他了吗?」
张多海笑道:「盯的死死的,长孙诠那蠢货,只挑选两人随行,刚好是五娘和司宫台那小子。」
武媚娘生性多疑,盯着他道:「如此巧合,他不会发觉了什么吧?
张多海笑道:「应该不会,臣以为是因史诃耽之事,长孙诠对他们两人最为信任。
武媚娘点点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感伤之色。
这种表情在她脸上很少出现,张多海奇道:「殿下,您怎么了?」
武媚娘淡淡道:「长孙诠毕竟是新城的驸马,陛下最喜欢这个妹子,亲手处置她丈夫,心中肯定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