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府,后园一座石亭中。
长孙无忌跪在亭子前,石桌上摆了一个灵位,还摆放着很多祭祀之物。
长孙无忌倒了杯酒,抛洒在地,感叹道:「舅父,今天是您十年忌日,请原谅无忌不能去给您扫墓了。」
长孙无忌祭拜的正是高士廉。
高士廉陪葬昭陵,每年祭日,长孙无忌都会亲去昭陵,给舅父扫墓。
只可惜他如今闭门在家,不敢随意走动,只能用这种形式,祭拜这位将他养大的舅父。
这时,长孙冲沿着小径走了过来。
「父亲,儿子有件事要向您禀告。」
长孙无忌沉声道:「有话待会再说,你先跪下给翁舅磕头,今天是他的祭日长孙冲「哦」了一声,跪下磕了几个头。
长孙无忌这才带着他回到书房,走到椅子后坐下,淡淡道:「说吧,你又惹什么事了?」
长孙冲道:「儿子这次并非为自己,而是为长孙诠。」
长孙无忌微微动容,道:「他怎么了?」
长孙冲见父亲如此关心长孙诠,全不像平日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中多了一丝不忿。
「哼,父亲平日总夸赞他见事明,识大体,心怀天下,他这次惹的麻烦可不小。」
长孙无忌皱眉道:「他惹什么麻烦了?」
长孙诠走到他对面坐下,道:「父亲还记得史诃耽吗?」
长孙无忌道:「就是那个张扬的粟特译官吧,这事与他有关?」
长孙诠道:「他死了,是长孙诠派人杀的。」
长孙无忌凝视着他,道:「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长孙诠道:「夫人从宫中听来的消息。」将高氏在宫中听到消息的经过说了又接着道:「儿子也早听人说过,长孙诠最近养了批江湖子,消息应该不会错。」
长孙无忌拍了拍手,一名侍卫从门外走了过来。
长孙无忌吩咐道:「去查一下长孙诠,再查一下史诃耽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两个时辰后,侍卫来报,史诃耽之死,确实与长孙诠手下的江湖子有关。
长孙冲朝长孙无忌道:「父亲,您这下总相信我的话了吧。」
长孙无忌感叹道:「老夫本对他寄予厚望,希望将来由他做长孙一族的掌舱人。他究竟为何要做这种事?」
长孙冲冷哼道:「父亲太抬举他了,二十出头的一个毛头小子,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长孙无忌沉声道:「不,这中间一定有缘故,此事必须查清楚。」
长孙冲道:「儿子这就去找他问问。」
长孙无忌抬手道:「不,不能直接卷入此事,倘若长孙诠惹了大麻烦,咱们也会被牵扯。」
长孙冲道:「那儿子派人暗中调查?」
长孙无忌道:「这件事你不必再插手了,老夫自会派人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