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粼爪子踩在窗台上,来回踱步,本想要再开口,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神态与语气显而易见的慌乱起来:“啊、呃。当我也没醒。我走了……”
江连星只感觉脸颊发麻,他恍惚的感觉到……
全都脏了。
……
江连星一夜未眠,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他翻箱倒柜的在屋里找炭盆,将他都不敢翻起来看的几件衣服扔在炭盆里,打个响指以火诀烧成一片焦灰。
外头天色逐渐明亮起来,按照过去与她生活在一起的习惯,江连星本来早就该去食堂看看有什么早点,打包几份回来以灵力温着,顺便将她洗脸的水盆帕子备好……
可现在主屋里住着师父,他无论如何不能再这样干了。
过了没多久,天色大亮,他再不起床不合适的时候,
他也听到了华粼起床,和他们对话的声音。
羡泽却说了没几句,就注意到他没起床,似乎往他一侧的房间看过来:“江连星怎么会这个时间还没有起来,他平日天刚亮就已经收拾好了。”
葛朔有些诧异,并没说话。
华粼顺口道:“昨天江连星睡死了一样,我去找他,他也没醒……”他说到一半就住了嘴。
羡泽偏头:“你去找他做什么?”
华粼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羡泽就起身从主屋往这边走过来:“他也不可能夜里睡的那么熟,会不会是被吃了一部分之后出了什么事——”
江连星已经避无可避,连忙打开门,揉了揉眼睛好似刚醒:“啊。早上好。”
羡泽就站在门口,反复确认了一下他的神态,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落满枫叶的院落石桌边,葛朔和华粼坐在桌边,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葛朔似乎已经修过胡茬,乱发扎在脑后,嘴角带笑把玩着瓷盅。他除了瘦了一大圈,脖颈上还有那道可怖的伤疤,一切都好像他突然消失之前那样没变。
葛朔看着他,瞳孔一暗,却翘着脚咧嘴笑起来:“嚯,我感觉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像是孩子长了八岁。江连星你是吃了几个甘蔗精,光顾着长个了。”
江连星望着他,却心里一紧。
明明是做出能将命跟魔主绑在一起,也要搏一把的决定的人;明明是被他从冰封中救出的瞬间,就想要撕开自己喉管求死的人,此刻却好似顽客浪子般,言语之间满是调笑与熟稔。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江连星敏锐的意识到,葛朔一切都是为了不想让羡泽担心,不想让羡泽多想。
江连星顿住脚步,并手朝他行礼:“师父。你终于醒了。身体可还好?”
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干巴巴的。而且装的不算太好,他语气太平静,像是夜里就知道葛朔就醒了。
江连星看着羡泽坐在他身侧,二人青梅竹马多年,葛朔又能做到以命为羡泽搏一条生路,怎么看都是相配极了,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问个好,声音都如此僵硬。
果然葛朔微微挑起眉毛,但还是笑起来:“太久没听到这一声‘师父’了。”
江连星闷声道:“羡泽,我去食堂买些早点,速速就回。”
羡泽道:“不用,明心宗已经有人送来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一直垂着头的江连星抬起脸看了羡泽一眼,那几件衣服被灵力焚烧的火苗仿佛在他面前一闪而过,江连星耳后隐隐烫起来,也有种窘迫和羞耻,僵硬的别开脸。
桌边。辟鸣正化作原型,拿着舌头舔桌案上的果子吃。
华粼坐在紧挨着羡泽的凳子上,金发编作辫垂在身后,跟江连星逐渐青年化的模样相比,他还是个纤细少年模样,他依旧像以前那般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