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头纱裹着脸,他到死都认不出她来。
这个想法在羡泽头脑出现的一瞬,躲在灌木丛中的另一位忌使,手中甩出套圈。
套圈如长了眼睛,牢牢套住江连星脖颈,像是训狗栓马一般,用尽全力将他从空中拖拽下来。
他后背啪一下落在地上嶙峋的石块上,胸腔正面几乎要凸出来!
江连星咳出一大口血,吸气声如同破风箱那般。
他真的会死。
会在俩人从未见过一面的情况下死掉。
羡泽拿出手中艮山巨刀在低矮的灌木中跳跃,忽然拧身,袭击向埋伏在地面的其他忌使!
与此同时,江连星肩膀痉挛,呕出几大口血,却迅速从嶙峋石块上翻身而下,拽住紧紧套着他脖颈的套索,直将那人朝自己的方向拖来。
耍套索的忌使脸长胸鼓,屁股后头一条长马尾,身量极高,眼看拽不动立刻松手,双蹄朝后疾退。
江连星手腕一抖,一把锈蚀的不像样的铁剑在他手中出现,上头浮现黑焰,他身影往前一动,如瞬移撞开气浪般将刀刃划开那马尾忌使腹腔。
另一只手化作爪子,掏向马尾忌使锁骨,而后胳膊往下一拐,探入胸腔,捉住对方的心脏。
铁剑与利爪猛地用力拔出,那忌使开膛破肚,腰腹如同开花,肋骨肠子稀里哗啦掉在地上。
而江连星握着它膨大的心脏,那心脏发烫冒着白烟,兀自喷血跃动,他像是吃苹果一般,将那心脏往自己口中塞去。
羡泽看到他头顶进度条又缓慢涨了1%。
江连星仿佛没有受伤那般,刚刚迅疾到惊人的动势又放缓下来,赤着的双足踩在满地血沫上,安静的如同佛使脚踏莲池一般,动与静游刃有余。他黑亮的双眸紧盯着埋伏的方向,有意暴露着自己肋下的弱点。
却没想到那个埋伏他的体型矮小的忌使,身后忽然窜起一个戴着暗红色西狄式头纱的女人,手中武器只能看清一个巨大的剪影,却不妨碍她的动作优雅精准至极。
那忌使发现被偷袭,缩地矮身,骤然变得极小,并背后射出暗器。而女人腰肢一拧,另一只手也抓住宽刀刀刃,高高跃起空中变招,将自己武器像是拍蒜一般往地上一砸!
那缩地到不足二尺高的忌使以为躲开了劈,却被这变招的砸得登时四分五裂。
江连星看到那握宽刀如拿菜刀的手法,瞳孔一缩,可那女人头纱下明显头顶还生长着怪东西,身后又有一团长长的绑着破布条的……尾巴?
他又觉得有些迷糊。
这女人明显是来帮他。
与此同时,最后一个还在埋伏的忌使突然向她出手。
地面之下有隐秘的魔气在向她窜去,江连星条件反射地猛地朝前冲去,正要截断魔气,那女人早已料到!
甚至她大开大合的招式都是为了诱骗此人出手,她猛地改为单手握刀,宽刀以惊人的速度挥出,像是要割伤她自己一般又被拽回来,拧身瞬间将刀面带着千钧之力剁向地面,割开石头,剁碎土砂!
地下陡然冒出几股脓血,如血管般的黏糊分叉触须被震出地面。
江连星立刻将窄剑一挥,魔气汇聚剑尖,地上蹬出道道深痕,如贴地的雷暴般奔向那出招的忌使。
与此同时,她手臂如柳,身形似鹤,脚尖点地,也轻盈如风抚过的草叶般飞掠而来。
她宽刀将至,他窄剑已然洞穿。
江连星剑尖上的魔气骤然炸开,那忌使瞬间化作无数燃着黑焰的碎块,血如密雨般落下来。
女人也被血淋了一身,她动作顿住,惊叫一声,呸呸几声,似乎是脏血在她头纱飞扬的瞬间落入她嘴中,她嫌弃的不行,一把掀开了头纱,抹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