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不大在意,笑了笑:「你最重要的不是伽萨教吗?」
她转头看向戈左:「你的金丹碎片我还要等等。如今一旦取出来,你就变成满地血肉了。等我找一片成色最好的龙鳞再试试。」
戈左却咧开嘴道:「别找了,让我一辈子就这样,等什么时候妈妈不要我了就把金丹拿走,我就地一倒,埋都不用埋。」
羡泽嗤笑:「嘴上这样说罢了,到时候又哭着喊着说什么我不想死。」
弓筵月对于只有自己被夺走金丹这件事,眼底泛出失望但他只是弯唇道:「羡泽对我们这样忠心耿耿的信徒真是吝啬——」
他话音未落,身边不远处就传来剧烈又刻意的咳嗽声。
她偏过头去,就瞧见葛朔坐在临海公主的后背上,曲起一条腿,打着胳膊朝这边看来,眼刀一直刺在弓筵月搂着她肩膀的手臂上。
葛朔咳得太大声,华粼面露担忧之色的给他拍了拍后背,结果他被华粼拍得更被口水呛到,真咳得脸色涨红起来。他觉得有点丢脸,不得不压着斗笠转过头去,也顺道推开了华粼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捶背手法。
羡泽没忍住笑出了声。
弓筵月站直身子,他瞳孔微眯,心中跌宕,他朝葛朔微微颔首:「我们见过,对吧。」
葛朔咳嗽几声,又恢复之前沉稳的模样:「啊是你,竟然还活着。」
弓筵月笑着看向羡泽:「尊上总是心软,舍不得我死。」
羡泽眉毛无奈的抖了抖,她太熟悉他这种说话方式了。
葛朔也笑了:「每一个说她心软的男的,感觉过没多久都是把这句话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弓筵月:「……」
葛朔确实没说错。
羡泽却没太明白似的:「怎么感觉不是好话。」
他回答得冷淡,心里却泛起隐忧。这个弓筵月虽然跟羡泽渊源不算太深,但他举手投足的模样,太会讨人欢心,甚至连吃过见过的羡泽有时候也不会强硬的拒绝。
现场几个人目光交错。
戈左并不认识葛朔,目光在叔父和葛朔之间来回,但也隐约能看出羡泽对葛朔的态度不同。
江连星也没想到这二人竟也打过照面,这么说来,葛朔岂不是认识羡泽大半的情人……
弓筵月可是怎么都忘不了当初的见面,他濒死求了无数遍真龙能救他,羡泽就像是个奇迹般出现,可她独来独往的身边却多了这个男人。
而且他总是做小伏低想要得到她的青眼,她却主动朝着这个男人伸出手——
一如现在,羡泽也走到临海身边,主动朝他伸出手。
葛朔紧紧握住她手指,低声跟她说什么。弓筵月眼睁睁看着羡泽用其他人听不见的音量,一只手扶在葛朔肩膀上,几乎是靠着他鬓边在说话。
葛朔也没多看弓筵月一眼,只是把她被风吹到身前来的发带拨到背后,伸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弓筵月这才发现,他本来已经觉得让她跃入魔域去找寻的江连星,对她已经更重要了。但此刻,江连星甚至都是站在远几步的位置,没有办法去靠近那鬓发靠在一起说话的二人。
弓筵月有点恍惚了。
他不太信。羡泽这样的天性,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占据她眼里大半的视野?
就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不是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