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朔给她编好头发,看向她颈侧和肩上的浅浅齿痕。
他确实是昏了头。
葛朔之前躺在屋顶上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自己身躯仿佛有看不见的灵力汇入,他从虚弱中恢复了不少。他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羡泽说要去将画鳞关押起来。
很显然是她为了不让他太虚弱,甚至给了画鳞灵力或者丹药。
她都说自己看到了画鳞的记忆,知道了过去的事情,恐怕是恨画鳞恨到了极点,但却因为他的缘故不能杀了画鳞……甚至还要强忍着恶心,为了他而喂养画鳞。
葛朔捂着眼睛,只觉得恨自己。
他当时只想到决不能让画鳞追击失忆的羡泽,绝不能让羡泽拼死一搏输掉。葛朔怎么都没预料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成了画鳞能苟活至今的唯一缘由。
他半晌才笑道:「是我昏了头了。你咬回来吧,你的牙更尖,说不定能拿牙给我背上要咬出个龙腾虎啸——」
羡泽仰头看他,葛朔还想开玩笑,却对上羡泽的金瞳,她凝望着他:「葛朔。什么都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葛朔揉捏她的脸:「喏,一看你就是连墨经坛都没有看。你知道外面出事了吧。」
他掏出窄镜,搂着她给她看:「各地都传来消息,魔域震动,出现了大量的暗渊,说什么远比前一段时间各大宗门急于封锁的还要多……」
「而且听说在中原腹地,已经出现了魔修丶魔物入侵凡界,伴随着黑烬和冥油,范围也越扩越大。很多宗门都已经慌了神。」
羡泽拿过窄镜看了看。
她刚刚现身,各地就出现了这样的怪异情况,恐怕这锅又会扣在她头上。
当年参与东海屠魔的人已经被她杀的七七八八,整件事都没有定论,若是有人有意引导,她身上「魔」的名越来越洗不掉。
羡泽扯起嘴角:「我又不负责拯救天下苍生,等他们先乱起来再说吧。我在蓬莱也修建泗水旧宫那样的建筑,你最有经验了,你来做吧——」
葛朔也正有此意,他掰着手指:「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可以先把你住的宫室修建出来。嗯,要不咱们住山上,让那两个小子住山脚下?」
羡泽转头:「哎?」
葛朔狡黠笑道:「我开玩笑的。」
第二天一早。
四个人站在院落门口,葛朔挽起衣袖裤腿,伸个懒腰,一副要大干特干的模样。他还指挥着华粼把头发挽起来,不许穿白衣服,最好把裤腰带也系牢一些。
周围的草木比前一天又长高了一大截,羡泽要去打开蓬莱封锁的内部,她本意想一个人去,但葛朔还是担心,让江连星陪她去。
羡泽表情有点迟疑。
不止是因为昨天江连星偷看的行为,她跟他的关系也有些……
他以为羡泽是怕没有江连星看着,他又会寻死,摆摆手笑道:「你放一百个心吧,我要死也要花下死。」
江连星站在羡泽身后,正在理着衣袖,听到这话身子一僵,将头垂得更低。
华粼学着葛朔的样子挽起裤腿,抬头问:「这附近都没开花呢。」
羡泽笑了:「行吧。别累到自己。」
葛朔倚着门框,非常夸张的撅了撅嘴。
以前他们四个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点放不开的害羞,明明都住在一个屋里,他还总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现在华粼和江连星都长大了,他反倒明目张胆起来。
羡泽看他那鬼迷日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走上去亲了他嘴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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