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死死盯着那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的灵力正在逸散,他的生命正在流逝,而同样破碎的还有她的内丹。
她思索许久,朝钟以岫走了过去,当他意识到眼前的真龙打算对他做什么时,他喉咙中咳出大口鲜血,疯狂挣扎起来:「你我势不两立……你便杀了我丶休要这样凌辱我!」
羡泽抓住他的领子,将他脑袋狠狠掼在石床上:「死也太容易了,你先供养我恢复金丹再说!」
……
许多忌使本以为画麟不过是短暂的不适,需要回到魔域修养片刻。
却没想到画麟回到照泽后,竟有数年闭门不出。
这比他之前受伤还要避人。
那时只是偶尔躲避起来,门窗紧闭的宫室深处时不时传来隐约的呻吟。而如今他却将自己藏得更深,忌使们却时不时能听到他极其痛苦的哀叫,以及疯狂的自言自语,仿佛在跟谁对话一般——
他再也不许任何人接近,甚至对各方而来的消息与汇报也充耳不闻,唯有偶尔的指令从他宫室内传出。
送更多的食物来!
魔域所有修为超过四百年的不论什么妖魔鬼怪都给他抓来!
仿佛他需要比之前更疯狂地吞噬,才能压制住体内那股与他不死不休的力量。
他身边某位忌使壮着胆子,询问道:「尊主,凡界从未有人见过龙尸,恐怕她还活着,可还要寻找……那条龙?」
宫室深处,他声音许久后才缓缓传出,沙哑得像是吞下无数尖石道:「找到她……也找到苍鹭的尸体。」
「这点您不必担心,在东海一事三日后,我们已然在北侧海岸附近发现了苍鹭的尸身,已然化作焦黑。」
画麟并不意外,他本来就不觉得有几只神鸟能活下来。
随着时间推移,画麟的食欲愈发膨胀。
他仿佛在用吞吃来压住什么。
几乎所有的忌使都散出去,只为了给他搜刮「食物」。他的命令只苦了身边的忌使,他的滥杀并未在魔域中引起太多民愤。
因为魔域交通困难,石鳞忌使为了给他运送食物,修建了许多条道路,虽说道路一开始徵用太多妖类,但魔域种族繁杂的另一面便是大家对彼此都没什么同理心,妖的皑皑白骨铺成了道路,又与魔修鬼怪有何相干——大家依旧对魔主高声称赞。
而魔域崇尚强者为尊,画麟四处掠杀修为强大的妖魔,只会让更多下层对他充满敬畏与崇拜,而因为魔域越来越少有大妖巨魔,反而各个势力都蓬勃发展起来。
但画鳞并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所谓的统治,这统治从一开始就不过是给他送食物的一条流水线罢了。
他也早就变得比当年虐待他的蜃龙残忍数倍。
时隔十馀年,忌使们终于找到了关于真龙的一点蛛丝马迹。
在过去的时间里,几乎所有活着的蛟都会被画鳞捉入魔域,或成为阶下囚,或成为他的奴仆。任何修为强大或野心勃勃的蛟,都会被他吞吃吐骨,成为宫室地基的一部分。
东海屠魔之后,画麟因闭门不出丶封锁消息,便松懈了对于蛟的监管。而就在这几年内,有一只蛰伏在水潭深处几百年的蛇化作了蛟,它刚刚从水潭进入地下暗湖,就遭遇了一只金色鳞片的受伤「大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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