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拧眉看了他片刻,确信他刚刚的推搡,完全是因为喘不过气来快要憋死了,她咧嘴笑起来:「就是故意要憋死你。你小心,回头夜里我这么谋杀你。」
葛朔垂下眼睛,手指摩挲着嘴唇,他觉得自己嘴唇有些烫,不敢多碰,俩人之间陷入片刻安静,他又道:「你怎么都没憋气?」
羡泽:「因为我不傻。我会用鼻子吸气,我会呼吸。」
葛朔盯着她半天,有点粗乱的眉毛皱起来,忽然道:「你教我。我都教你那么多东西了,轮到你教我了。」
羡泽目光游移了一下:「教你,你给我什么呀?」
葛朔:「明儿请你吃饭丶不对,你身上都是偷摸来的珠玉首饰,哪有一点钱,这些日子都是我在付钱。」
羡泽却转着身子,抿嘴笑起来:「没好处我可不教——」
葛朔拽住她两只手:「明儿我再跑腿,把你那窄镜发出去几十上百个,行不行?别忘了你这一路出来,全都在玩了,都是我在跑腿。」
羡泽目光挪到他脸上,偏着头道:「这才差不多。那你过来吧,我教你。」
葛朔凑近一些,局促道:「你别拽我领子了……但是搂脖子可以。」
羡泽觉得真奇怪,他们好像用很傻很避重就轻的办法,就亲在一起了,可要说完全没有旖旎的气氛,倒也不是——她舔舔嘴唇看着他的脸,他也紧张的舔舔嘴唇。
葛朔其实生了一双很凌厉且微微上挑的英朗眼睛,浅琥珀的瞳孔在月光下变成檀木般的深色,若是修理一下他那乱眉毛,他绝对是剑眉星目。
葛朔也望着她,喃喃道:「你眼睛比那金豆子还亮啊。」
哎。这张鸟嘴总算说出几句好听的话了。
她已经分辨不出是谁靠近过来的,但说是教,这要怎么教呢?她也只是自己晕头转向中学会享乐的人。
葛朔迟滞的模仿着,似乎本来是想学的,但他或许没太有这方面的天赋,这才没几下子就别开脸,喘了几口气。羡泽刚想打趣他,他没给她这个机会,握着她肩膀又靠了上来。
他嘴唇并没有那么软,比想像中更笨拙,但从一开始的躲避鼓气,到后来他几乎是两条胳膊要镶进她身体里。
羡泽感觉自己后背被压在船底,硌得生疼,她鼻间只是轻哼了一声,他便翻身过来,自己躺在船底,让她趴在他身上。
二人翻身动作太大,乌篷船晃得更厉害,葛朔手指握住了船沿,另一只手还按在她后背上。
羡泽满意的轻哼了一下。葛朔没忍住,贴着嘴唇笑起来,她抬起头来:「你笑什么?」
葛朔手背搭在嘴上,狂笑:「你又猪叫。」
羡泽气得想拿脑袋撞死他,他眼睛却盛满笑意,忽然叫道:「羡泽。」
羡泽:「干嘛?」
葛朔垂下眼:「你怎么突然上来啃我。是……那个什么发情期吗?」
羡泽:「……我不知道。我觉得应该不是。」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想压住嘴角的笑意:「那为什么?你别不好意思,咳咳,我当时不也说了,你可以找身边的人。嗯,反正过了这些年就好了,反正我的话丶你知道的丶咱们比较熟嘛——」
羡泽:「我说了不是!」
葛朔有点别扭:「那你干嘛要亲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羡泽想捉弄他,故意装傻:「什么意思?」
葛朔急道:「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就亲!」
羡泽笑起来:「你不是说嘛,左右护法,我亲了华粼,为什么不能亲你?」
葛朔愣住了:「……你什么时候丶跟华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