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张脸!
男人在幕离下还心虚一般戴着黑铁制成的面具,而面具之后不是凡人的鬓角肌肤,而是一团人形的黑影!
她惊叫道:“鬼啊!!”
黑影男人被射掉幕篱,顿时慌张,整个身子都蜷躲起来。而剧烈的头痛几乎也很快让他哀叫起来,羡泽后退几步,听到了模糊愤怒的吼叫:
“你敢?你既是我,我也是你!你敢断了与我的联系——别忘了你是什么东西,要我此刻说一句,你就失去了一切!”
羡泽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他在跟谁吼,更像是他脑子里出了问题。
她正要让水绸缠紧他,男人在半空中停住动作,黑铁面具后那在黑影中似乎存在的双目紧盯着她,猛地扑掠下来,想将她拖进水中。
羡泽这才感觉到逼近的杀气,她一下子浑身炸毛,抬起手掌,背后尾巴竖起,骤然张开她应龙身份的洒金羽翼!
整条江上的水涛被炸上天空,化作无数尖枪朝男人刺去,而从她双掌中迸射出雷霆力量的金光,毫无章法全然只要杀人般,将他刺穿而去!
羡泽第一次毫无收手的将灵力倾斜而出。
往常她与群鸟玩闹时,总害怕自己会伤到它们,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拥有这般怒海浪涛般的强大力量!
在漫天光芒中,到那男人哀叫挣扎一瞬,便被她刺伤,坠入江中。
羡泽紧张应激之下,只记得杀人一定要补刀的道理,抬起掌心捏诀,无数金光刺入江中,将那半透的江水照射的如同灯下琉璃似的,肉眼可见无数金线光芒在江水中穿梭。
隐约可见的游鱼还没来得及逃脱,便被刺穿打烂,江中血雾绽放。
可再也寻不见那道黑影了。
她喘着几口粗气,风中再也没有那只蛟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他逃掉了。
羡泽也知道自己刚刚被吓到了。
羡泽心里后怕,第一反应居然是:千万不能让华粼和葛朔知道,否则就要挨骂了。
第一次偷跑出来就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那个装模作样骗她的男人是不是蛟?若是葛朔在,会不会大骂她是木头脑袋?
羡泽悻悻后怕起来,全然忘了自己刚刚占尽了上风,只在江风中心虚的夹起尾巴。她回去到枣树上找小变色龙,叫了半天却也没听到回应,恐怕是早就被吓跑了。
她只好化作拇指粗细的小金龙,嗖一声飞入半空中,玩了命往家的方向飞。
天亮时,她才回到群山深处熟悉的宫室,她身形恢复正常,龙鳞蹭过树冠,引来了许多神鸟惊起靠拢。
她刚一落地,姑获和青鸟追上来哇哇大叫:“葛朔前两天回来,发现你没有到家,吓得魂都没了,跑出去找你!华粼知道这件事之后,因为在闭关之中好像没法挪动,急得差点吐了血!你怎么这么不乖!”
羡泽本想说自己早就能罩着所有的神鸟,不是她们眼里那个吃饭都会被烫到嘴的小金龙了。但面对她们担忧生气的神色,只好讷讷道:“对不起,我就沿着河道回家呢,路上耽误了。”
青鸟叹气:“幸好是华粼跟群妖比较熟悉,散出去好多妖找您呢。”
羡泽一服软,姑获气也消了大半,道:“倒也不怪你。你以前不也在这周遭玩闹不归嘛。也不知道葛朔脑子里想到什么,我们一说你还没回来,他整个都跟站不住了似的,踉跄几步就飞出去找你了。”
啊。难不成他误会了,以为她被拒绝之后想不开了?
羡泽道:“我跟葛朔说一声,说我到家了。”
她掏出窄镜来,只瞧见上头有了不少葛朔发来的文字,一条又接着一条,全都是在问她去了哪里。葛朔一直写字很丑,上头更是歪七扭八有许多错字。
她本来是扫一眼,回他一句便想去找华粼,可多看了几条,她步子顿住了。
在那些问她在何处,是否遭遇了囹圄的急切问句中,掺杂了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