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对着羡泽咬了咬嘴唇。
羡泽:“……那、那也缺枕头。”
华粼道:“姑获因为脖子太长,倒是从凡人那里抢来了好些枕头说要垫着睡,去她屋里借个吧。”
羡泽急急就往外走。
华粼:“我也跟你去。”
华粼走到回廊上时,羡泽正在快步往前走,身后轻盈的衣带飘荡。鸟类大多不能夜视,因此廊下常年点着灯笼,叶片变红的藤叶从回廊两侧屋瓦上垂下来。
他很快追上了她的脚步,羡泽耳朵尖红着,转过头来瞪他:“华粼也是故意的吗?你一会儿劝他变成鸟吧,我可受不了挤在你们俩之间这么睡!”
华粼握住她手腕,低头亲了下去。羡泽瞪大眼睛,二人一退一进,直到抵在廊下的红柱边,羡泽本来想推他一下,但华粼贴着她唇角低声道:“……一会儿回去了,可就没法亲了。还是说,羡泽打算夜里偷偷亲我?”
羡泽本想说:谁打算偷偷亲你了!
可亲吻这种事有点上瘾,她白日里总是忍不住在想:
想他嘴唇又软又烫,哪怕白日只是开口说话,好像唇齿间还有他舌尖的触感存留;
想华粼乱七八糟的呼吸时,他都没注意到他自己鼻间会带出低低的轻“嗯”声;
想他两只手抱着她后背,两个人肋骨挤在一起,她都要被他纤瘦的胳膊勒疼了……
此刻,就在有风穿过的回廊下,羡泽仰起头来舒服地眯起眼睛。
华粼握着她肩膀,心中想:哪怕自己在她心里算不得什么位置,但只要她享乐又好奇的本性在,他一定要穷尽办法,学会去掌握住她的注意力,这就够了。
他微微撤开些,二人的嘴唇就像是太久未开口说话的上下唇那般黏在一起,华粼吐出一口气,刚要开口,羡泽就伸手扣住他脑袋,逼得他一个踉跄,她又咬上来,恶狠狠道:“我还没说不亲呢,你一副要发表最终感言的模样,算什么呀?”
她这会儿完全见不到平时的宽和可爱,真是霸道极了。
华粼却因为她展露的独断有点腿软,他听到自己嗓子眼里,咕哝出一点温驯又勾人似的声音,顿时耳根红了。她也因为这点声音,手指紧紧扣着他腰带,喘息道:“你老发出这种怪声!”
华粼:“我没有……唔!”
她又咬上来,他没能忍住又轻哼了一声。
她也跟着得意地轻哼一声。
华粼又不好意思又无奈,但还是对着乱啃的羡泽推了推:“你再咬下去、就容易被看出来了——”
她总算收敛了一点。
这话倒是管用,华粼心里一黯。
他说:“赶紧去借枕头吧。要不然就走出来太久了。”
羡泽有点心虚:“说不定回去的时候,葛朔已经睡着了——”
但并没有。羡泽他们借个枕头,姑获非说也想要过来睡,华粼劝了半天最后以她打呼噜声音会吵到羡泽,把她给拦住了。
回到屋里,葛朔披着单衣托腮昏昏欲睡,看到他们二人才倒下去枕着胳膊:“困死我了——怎么才回来!”
羡泽挤上床去:“你不是占着枕头吗?先睡就是了。”
葛朔没说话,羡泽其实有点别扭,但他俩人之间空出位置,理所当然地让她躺在中间,她只能躺下去之后拳打脚踢地给自己争出空间:“别挤我那么近,热死了。”
华粼乖巧的往那边退了退,葛朔却寸步不让,直接伸手搂住了她:“天都冷了,还怕什么热?你过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