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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第1页）

因斯坦基亚却是直截了当的道：“但是很遗憾，你并没有拯救所有人，从高省的人口数量对比来看，有约莫五分之一的人已经彻底消失。”

路远明默然片刻，这才叹息道：“人力有时尽啊……”

因斯坦基亚就是冷笑，薇则说道：“问心无愧即可，你已经尽到你的全力了，因斯坦基亚，少他娘在那里阴阳怪气，伱若不服，换成是你，恐怕这里一個人都活不下来。”

路远明也是不理，他就说道：“不管如何，这一次的遭遇让我更加明晰了入魔之境的真意，这却不说，薇，除了你以外的其余人在什么地方？”

薇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我进入这个高维时空后，立刻就受到了高维压制，所有的感官全部都没了，同时整个身心都处于凝固状态，无知无识无想，如同真正的死物……但是突然在某个时间点上有了变化，我忽然恢复了知觉，也有了感知，可这并不是好事……”

因斯坦基亚这时候也抛却了他心中的某种不安，他问道：“是高维恐惧？”

薇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是的……应该是，在某个时刻，我忽然间有了知觉与感知，但是身处的就是那个牢笼之中，被怪物以各种酷刑所折磨，最可怕的是，这种折磨看似是肉体痛苦，但其实是基于心灵与灵魂的痛苦，普通人分辨不清，我却是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这种折磨持续下去，生命的本质就会被扭曲与污染，而且是几乎不可逆的扭曲与污染，最终将会腐化，堕落，畸变，化为某种别的东西……”

薇说到这里时，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与恐惧，那怕是已经过去了，她依然对此带着绝望。

路远明沉默的听着，因斯坦基亚又再次问道：“这和泰坦族的某些推测吻合……在泰坦族所留下的只字片语中确实有提到过一个理论推测，只不过这个理论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被当成了邪说，那怕是在言论无比自由的黄金时代也成了禁止事项，这个理论推测被掩埋……”

路远明和薇都有了好奇，路远明问道：“既然你说了出来，那很显然你知道这个推测的吧？”

因斯坦基亚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不是我发现的，是我族的某一位族长，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一处泰坦遗迹，然后从中发现了这个理论，但是他也觉得这个理论太过惊世骇俗，所以从那以后除了族长以外，外人是绝对无法知晓这个理论的……”

“这名泰坦族人认为，诸神们其实是成功了的。”

“嗯？”

路远明和薇都是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因为这和他们所知道的信息不符。

当初诸神时代是如此的辉煌而灿烂，但是直到高维恐惧横空出世，诸神化为诸神残尸，而诸神文明也几乎在一瞬间全灭，这才有了之后黄金时代的诞生。

这怎么都不可能称得上是成功吧？

因斯坦基亚自己也觉得这个理论匪夷所思，但他还是说道：“这名泰坦认为，当初的诸神们成功了，他们于不可能之上开辟出了可能，而这个可能其实就是高维恐惧……”

“该理论认为，诸神们的渴望与追求之所以是成功，就在于高维恐惧的至高无上性质，那是一种黄金种族，乃至诸神们都无法理解的伟大，这种伟大超越了一切，超脱了一切，因为太过伟大，高远，超越，所以任何存在都无法对其进行合理的理解，正如三维世界生命无法真切的理解四维是一个道理，所以才需要升维。”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低维生命想要理解高维，存在于高维，必须要有高维本质与高维感官这两种东西，这是铁律，而所有存在想要去理解高维恐惧，那么就必须要有高维恐惧本质与高维恐惧感官才行，而黄金种族所归纳的高维恐惧的一些特性，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侵蚀与转化，任何存在一旦被高维恐惧的气息所侵蚀，那么其本质就会逐渐转化，在我们和黄金种族看来，这是一种腐化畸变，但从事实上来说，被转化的存在具备了更高层级的高维本质与高维感官，如果抛开在我们一侧所认为的腐朽堕落畸变等等形容，这未尝不是一种本质升维。”

路远明和薇都是沉默的思考这些信息，半天后，路远明才忽然说道：“所以这名泰坦的意思是说，高维恐惧其实是成功之作，只不过因为其太过高远，远超过诸神们一开始的估计，所以在升维过程中，诸神们失败了，不是高维恐惧失败了，是这个意思吗？”

也不等因斯坦基亚回答，薇立刻就道：“荒谬！简直是荒谬！所谓的升维，是指自身的本质脱离原本所处于的时空维度，增强，质变，从而升华到高维时空，可是高维恐惧的那种转换算是什么？变成了那种东西后，那还算是你自己吗？那已经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存在了，是不是生命都不好说，如果按照这个理论的说法，就拿一般的自然界循环来比喻，小虾米吃浮游生物，小鱼吃小虾米，大鱼吃小鱼，这个过程也是物质的转换，那么浮游生物算不算变成了大鱼？根本就是荒谬！这个泰坦疯了吧？”

因斯坦基亚就用严肃的声音道：“我也觉得他疯了，虽然是黄金种，但是也有贤与愚的区别，很显然，他应该是被高维恐惧给吓破了胆，这其实是投降主义的想法，也就是妄想敌人软弱，可欺，或者是无害，总之这个理论在黄金时代就被封禁，那怕在我们看来也依然属于邪说，我肯定不会去信，但是这个理论的一些论据却是重要信息，比如其中提到了在被高维恐惧侵蚀转化的过程中，会被动的获得高维本质与高维感官，这一点确实被你的遭遇给证实了。”

这一点薇自然是无法否认的，她说道：“没错，在被转化的过程中，我确实获得了高维本质与高维感官，但是那和常规认知的高维本质与高维感官获得截然不同，对不起，我无法对其详细描述出来，那是一种非常恐怖的遭遇，大约类似于将你的身体剁成了碎肉块，但是你的每一块血肉都还活着，还具备着痛苦感知，在此期间，这些血肉被放入到高速的搅拌设备中打碎，再有一双无形的手用这些碎肉末一点一点的捏出一个完全不是你的你来，这种感官的本质就是无比的混乱与痛苦……”

虽然薇说得非常混乱，但是这话里的信息还是让路远明和因斯坦基亚感觉到毛骨悚然。

路远明等了片刻，等到薇已经重新冷静了下来，他这才伸出手来道：“一切时空大自在符箓还剩下不到五分之一左右的量，这东西将是接下来突破这次入魔之境最大的底牌，所以在面对非高维恐惧时我是不会动用的，同时，这一次的战斗，让我也明晰了入魔之境的一些秘密。”

“从这个入魔之境被塑造出来的同时，其本质中就含有高维恐惧的痕迹，或者说，我们一开始都想错了，高维恐惧并不是立于至高之处的某种存在，或者是某个巨大的漏洞，它是遍布在整个高维时空，甚至是真实宇宙中的罗网，仿佛蛛网一样无处不在的东西，一旦某个条件达成，那么高维恐惧的作用机制就会进行运行，而入魔之境存在的本身，其实就是高维恐惧这个作用机制的其中之一……”

“所以从黄金时代流露出来的只字片语确实可以在这时确认了，魔的本质……来自于高维恐惧！”

“魔就是高维恐惧的产物，或者说是结果！”

路远明好不避讳的说出了这样的信息内容来，而薇和因斯坦基亚一时间都没说话，反倒是路远明自己坦然一笑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受不了什么的，我还没这么脆弱，放心，我是我，魔是魔，那怕魔是我的本质之一，但是就和武器放在好人和坏人手上，结果就是截然不同的一样，既然黄金时代有佛走通了魔的道路，化魔为佛，我为什么就不能够也走通这条道路来呢？”

这话说出来后，自然就让薇和因斯坦基亚都是松了口气。

这时路远明就继续说道：“同时，我也明晰了为什么在入魔之境中，我的实力会被清空的原因了，还有就是入魔之境真就是名副其实，就是想要让我入魔，而这个魔才是最为恐怖的东西，因为那消失的秘密其实就是……”

就在路远明说出这话时，忽然从穿梭机前舱就有机组人员快步跑来道：“奉命前往张氏侯府的小队传回信息，他们已经达成任务，现在正与桑国野战部队交火，队长询问该如何回归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