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人家有胆量下乡,就说明还是个根正苗红有见识有追求的好青年。
况且又有王主任这层关系,和顾公子的关系处好了,说不定以后就能够间接的搭上这位省林业厅领导的船了。
不就是想封山吗?
有什么难的,他一个通知的事儿。
席间,顾家齐给他倒酒。
李春秋受宠若惊,十分谦虚道:“怎么敢劳烦顾书记的公子呢,您堂堂一个海归,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吃饭,真是让这饭店都蓬荜生辉啊!”
顾家齐笑道:“李叔客气了,我只是刚毕业的愣头青,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希望您多包涵,这次封山的事儿,多亏了您,我敬您一杯!”
他自然不会告诉李春秋,自己死活要求封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顾家齐就是想看看,那个号称采山第一人的泥腿子,这下子还靠什么挣钱。
林宛宁那个娇生惯养的女人,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头,这下没了钱,看她还怎么过得下去。
顾家齐洋洋得意,和李春秋觥筹交错间,不知不觉的就喝高了。
这顿饭,是他来东州以来,吃的最满意最尽兴的一顿。
东州的山珍名不虚传,价格贵是贵,但是像蒸熊掌、红烧鹿筋,还有铁锅炖山蛙、鹿血炒饭等等,每一道都是在北城难以吃到的名菜。
尤其是那道生浇猴脑,虽然味道一般,但据说这菜鲜少人点,一是价格昂贵,二是厨师根本不对外做这道菜,是李春秋亲自去请大厨为他做的。
算上酒水,这一桌,花了顾家齐二百多块。
但他觉得就是值。
下次有机会,他还要来吃。
一直到回到松庐镇上,顾家齐还意犹未尽。
他喝的醉醺醺的,才踏进宿舍的院子,就正好碰上了找他找的焦头烂额的贺徵。
“你上哪儿去了?”
顾家齐看着贺徵那一副永远“老子最拽”的脸,心里积压了好几天的火气,趁着这会儿的酒劲,全都爆发了出来。
“你他妈的牛什么?一个兵痞子,你懂什么?”
他最看不上这种肚子里没墨水却偏偏整天一副老子最行的货色,论学历,他不如自己,论在官场上的交际能力,瞧着这货傲慢傻缺的德行,估计更不行。
可他偏偏见了自己,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顾家齐越想越气,在周围人的一通拉扯中,竟然向贺徵挥起了拳头,结果被贺徵一朝反杀,反踹到在地。
贺徵厌恶的望着地上烂醉如泥的顾家齐,百般嫌恶又没办法,生产队长今天夜里要在地里浇水,人手本就不够,顾家齐又喝成这样。
再加上因为只有一口井,几个生产队只能排队用,他们抽中了今天晚上的号,没办法只能连夜干活。
许是被狠踹了一脚的缘故,顾家齐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顿时,整个知青宿舍的院内都弥漫着一股子恶臭。
叶青在屋里都闻见了那股熏天的臭气,禁不住,跟着吐了出来。
几个男知青也惊呆了。
他们谁都喝多过,但是能呕的这么臭的,还是头一回见。
另外两个大院来的男知青见状,无奈捂着鼻子跟贺徵求情。
“徵哥,你看家齐都吐成这样了,要不,今晚上就让他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