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赵夫人赵姝看见温珩如此模样,登时吓得花容失色,轻轻推了推皇帝的手臂。
“陛下,你快看,御史大夫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嗯?”
皇帝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着温珩伤成这幅样子,疑惑道。
“伤这么重,谁伤的你?”
“回陛下,是太子,太子见巫蛊事发,便动用东宫戍卫杀了臣的所有护卫,臣拚命才逃出一条生路,特来向皇帝陛下禀报。”
温珩气息喘喘,满身血污的样子看了好不可怜。
“太子?”
皇帝轻嗤一声。
“你怕是说错了人。太子可没这个胆子。”
“太子一向仁厚宽和,若非臣亲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太子会生出如此妄举,可是今臣之护卫全为东宫戍卫斩杀,今太子业已然在长安散播檄文,开府库,调兵遣将,意欲自立,这些事,都是有目共睹的啊。臣死虽不足惜,只是此事关系天下社稷,臣就算万死也不敢隐瞒啊!”
皇帝倏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跪伏在地痛哭的温珩,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太子造反?”
皇帝踱步到温珩近旁。
“回陛下,今长安生变,千真万确啊!”
“太子竟有胆子造反?”
皇帝招呼左右,左右皆俯首而跪。
皇帝闭上了眼睛,许久没有说话。
赵姝慢悠悠地十分谨慎地走了过去,搀扶住皇帝的胳膊,却又被皇帝一把挥开,重重摔在地上,赵姝顿时吓得三魂荡荡,立马跪下叩首。
皇帝心中如堵了一块大石头,他分明气息喘喘,可无论如何都喘不上起来。
又是良久,夏日骄阳渐渐偏斜,那猛烈的阳光也渐渐柔和下来,帷幕遮掩的奢华宫室渐渐变得幽暗。
皇帝甩袖离去。
又是良久,最后一抹血红的夕阳透过帷幕的缝隙形成一线血红,幽幽然落在锦衣浴血的温珩身上,他僵硬地直起身体,夕阳的光芒映着血光,照亮他艳丽唇角那诡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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