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但事情竟就这么走到了这里。
阿兔说,迎亲要无比隆重,铺十里红妆。
阿兔说,要做很多新衣服,买很多酒。
阿兔说,南越名门望族,彩礼必须隆重。必是一箱箱金银珠宝、琳琅满目。
那几日乌恒又开始狂风大作、鬼哭狼嚎。
有人当年,对阿寒一点都不好。
如今别人对他好,这鬼魂还敢不乐意?他有什么脸不乐意?
日日里,慕广寒捧着大把的珠玉,如坠云里雾里:“这些,真的不必。太贵重,我平常也并不佩戴……”
西凉王也不爱戴那些。
可之前大婚,又是谁送了他一整船?
“阿寒,你不必想是否礼物贵重。”
“你只要想,收到以后是否开心,就足够了。”
“……”
慕广寒一阵恍惚。
开心……
那当然,是开心的了。
他抬眼看看燕止带着笑的眼睛,又默默低头耳朵发红,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收到礼物之后,只要单纯享受被溺爱的快乐就可以了,是、是这样吗?
……
燕止默默觉得,在这片幻梦里,他好像多少摸索到了一些……在日常里也能循序渐进,更多哄着阿寒喜欢自己的方法。
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还在等一个契机。能让他润物无声地,挖出他心里埋藏最深的秘密。
但他得十分小心。
必须做得天衣无缝。不能让阿寒从幻梦里醒了以后,觉得他利用了他的毫无防备,从而怪他、生他的气。
但,从哪里找这样的事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