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好,一点逼数没有。
好了伤疤忘了疼,无忧无虑,从不真的吃一堑长一智。
就连那么不可能的事,那么好过头了的人,他也敢信。不仅信了,那一晚连入睡还都很甜。
第二天醒来,就颠颠去找他。
无知又无畏。
……
如今,多年过去,恍如隔世。
南越王与当年相比少了几分洒脱不羁,多了几分清冷华美,依旧气质卓然。
“阿寒……”
只是,那清冷在看到阶下被他五花大绑的另外两个州侯时,还是露出了分明的震惊。
慕广寒兀自笑笑。
再次重逢是这么一个难看的场景,他也很遗憾。
但做都做了,正好又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干脆一鼓作气搞到低,省得还要熬夜。
“这两人,是我特意为南越王想好的,推拒天子出兵诏书的绝佳理由。”
“南越无法奉旨出征西凉,是因为——乌恒、宁皖两州反叛,平乱之事迫在眉睫。南越王特召洛州侯共同征讨叛州,因而洛州也无法出兵。”
他说着,抬眼。
面无表情看着眼前故人。
“数月以后,乌恒、宁皖之乱平定。此战洛州居功至伟,南越王亲下诏书,从此两州并入洛州管辖。”
“……”
“……”
“如何,苏枋,不为难吧?”
逆着光,慕广寒并看不清顾苏枋的神色。
但身后卫留夷那一瞬眼中的震惊与隐痛,他倒看得真切。
由此可想,南越王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必不能好到哪里去。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