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较真了,慕广寒赶紧拉回话题:
“你疑惑什么?”
“你。”
“我?”
“你适才,在笑。”
“我常笑。”
洛南栀:“但,你说起西凉王时,不一样。”
他停下来,正色道:“你平日笑起来,不是刚才那样的。”
慕广寒无奈叹气:“是啊,敌人成长太快,令人头痛。只能苦笑。”
不是,不是苦笑。
而是几分得意,几分自豪。像是师父炫耀自家得意门生,兄长得意自家孩子那种……目光明亮,引以为傲的模样。
但这,确实不应该。
洛南栀摇摇头。
哪有对宿敌引以为傲的?应该是他看错了。他又没有感情,他懂什么呢?
……
几日以后,洛南栀就收回了“月华城主以西凉王为傲”的想法。
那阵子,在洛州趁着冬雪未至,最高决策者们一起如火如荼大力搞今年最后的商贸与城建时,他时不时的,总能听见慕广寒偷偷念叨:
“唉,千载难逢的趁虚而入之时,实在是……可惜。”
近来,最让月华城主营绕于心的,就是难得西凉王重伤养病,又加之西凉元气大伤城防空虚。
要不是离得远,要不是洛州暂时还吞不下西凉。
这绝对是去分一杯羹的好时机。
……应该没有什么师父一边微笑得意着自家的弟子,一边又如此认真地可惜着抢不到他地盘的吧?
果然,宿敌还是宿敌。
“但,我会这么想,别人一定也会这么想。”慕广寒沉思。
“我是离得远。只怕离得近的、有胆量的,要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