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北疆?这么小就去参军?”孟霖熙惊讶地看着赵墨松。“晋王的人一直在四处寻找丁鹏,如果被他们知晓他的下落,肯定会报复他。我把丁鹏送到你兄长那里去做他的贴身生活护卫。丁鹏有绝技,若用于战场,可适当混入敌营窃取重要信息。”赵墨松说道。“原来如此。”孟霖熙怔怔地看着这个沉毅果决的男人。从他的身上,她看到智谋,冷静,胸有成竹。他连密道都愿意让她知道,说明他对自己已是相当信任。78齐眉举案“好了,时间紧迫。宋护卫,李护卫。”他朗声叫道。两个暗卫从外面闪身进来。他们单膝跪地对他们行礼。“即刻送丁鹏启程,路上注意安全。”他叮嘱道。“殿下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孟霖熙依依不舍作别丁鹏。赵墨松带她沿途返回王府。回到屋里已是半夜三更。二人抓紧时间补觉。孟霖熙被清脆的鸟声吵醒。原来梅苑的鸟比鸟屋那边还闹腾,一大早叽叽喳喳在窗户前扑通扑通闹个不停。枕边人已经早起不见人影。她慵懒地问道:“殿下呢?”冯茹正在书房烧开水。“回禀娘娘,殿下在楼下练剑。”孟霖熙起床着披肩走出书房。她看见一道白影在栈道上和九曲桥间飘来飘去,剑身清凛,黑色长发随白影飘飞。他今天还是未去上早朝?昨日母亲问的问题又在耳边萦绕。殿下是不是无心朝务了?外人或许皆是这么认为吧。虽然她不懂他到底为何突然松懈下来,但有一点她明白,他心里藏了事。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和她交心的。她要耐心等待。密道都可以告诉她。这是退路之一。所谓的密道,本就是一种万般无奈后的保全。赵墨松余光瞥见她立在栏杆边,他将剑丢给立在不远处的陈涛,纵身一跃,他飘然而至,落在她身边。“怎么不多睡会?”他拉她往里面走去。“梅苑鸟儿太多,吵醒了。”她随口一说。“树种多了招鸟。怪我。”他不由一笑。“给我梳头去。”身后的冯茹和素锦惊讶地相视一笑。“殿下和王妃的感情真好。”她们俩窃窃私语。赵墨松坐在孟霖熙的梳妆台边,她拿起梳子先把头发梳顺滑。“以前是谁给你梳头?”“在军营时自己梳的。在王府李嬷嬷梳的。以后夫人给我梳头。”他看着镜子,镜子里有他也有她。这样静谧的冬日清晨,她给他梳着头。这是他渴望已久的生活。与心仪的女子朝夕相处,她给他梳头,他给她画眉。远离那些朝堂纷争和权力阴谋。他打算开春后带她离开京城,去往北疆偏远封地。与她在那里生儿育女,驻守边关,将自己的一生默默奉献给大御国。只要能和她在一起,终此一生,足矣。“陪你用完早膳,我得去一趟宫里。父皇说要我负责下个月母后的庆生宴,我得去落实一些相关事项。”堂堂杀敌大将,却要他负责庆生宴琐事?她梳头的手势不经意放慢。他抬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介意。“你在王府闷了好长时间,这几日冬阳煦暖,不如叫陈涛和管觅陪你四处转转?夫人生意这么多,本王还指望哪日落魄后仰仗夫人过日子呢。”他难道如此幽默。孟霖熙噗嗤笑出声来:“没想到你会开这种玩笑,以前总觉得你很冷漠,很难接近。”她拿了发簪将他头顶的发髻固定。“现在呢?”“现在肯定不怕你了。”她调皮地站眨眼睛。他在镜子里看见她顽皮可爱的表情,忽然将她拉进怀里。她措手不及,跌坐在他大腿上。“殿下。”她娇嗔着。他将她放在凳子上,扶她坐好。“别动。”他拿起一只画笔给她描眉毛。“天啦,殿下在给王妃画眉。”两个婢女在外面看见此景,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李嬷嬷带着几个婢女送来早餐,管觅上楼来请示殿下和王妃。冯茹拉着她以指竖口轻轻嘘了声。管觅顺着素锦的视线看过去,不由一笑。赵墨松进宫后先去了椒和宫,刘皇后给了他一张清单。“松儿,这是陛下昨夜派人送来的清单,你就按照陛下的意思采办吧。”赵墨松恭敬行礼:“是,母后。”刘皇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松儿,泽儿年纪小,不太懂事。有些时候做事情欠妥当,容易偏激。若有得罪你这个哥哥的地方,你得多包涵他。”她话中有话,委婉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