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就捧着小鸡凑到他跟前,兴奋地跟他说:“你快看,这些小鸡好可爱!”
沈卓看了眼五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的确可爱。不过他在乡下见多了,也就那样,觉得她可能是以前没见过小鸡,才那么新奇。
叶欣暂时把小鸡放地上,也跟着忙起来,去找稻草和破衣服。等找来了,沈卓也把一个小鸡舍围好了,她把稻草放在里面铺好,再放进破衣服,才把小鸡们放进去。
沈卓又拿些细树枝,做个小门。
叶欣则转头去拿了个有豁口的碗,趁沈卓没在意,进空间舀了碗泉水出来,放到鸡窝里面,让它们喝。
见它们试探着伸出小脑袋啄水了,她问沈卓:“先给它们吃什么啊,能不能吃玉米了?”
沈卓也没什么经验,犹豫地说:“先喂点菜叶?太小了,恐怕吃不下玉米的。”
叶欣于是去菜地薅了几棵青菜过来,揪成小片投喂,见它们吃了,很高兴。
沈卓做好了小门装上,又去堂屋找了块旧木板给鸡舍盖上,免得下雨淋着。
忙完这些天也快黑了,见她还蹲在那儿一脸喜欢地看着小鸡吃菜喝水,不得不开口提醒:“放这儿让它们慢慢吃吧,咱们该去做饭了。”
叶欣把菜叶都放进去,又小心摸了摸它们毛绒绒的脑袋,才去洗手忙活自己的晚饭。天黑得早,都要点灯了。
隔天,水稻收割工作开始,预示着正式进入秋季农忙期。
生产队大队长李兴国和小队长李建邦都动员大家这段时间多多上工,不要懈怠,把粮食抢收回来,还要紧着翻地种冬小麦,时间非常紧。抢收抢种,是每年春秋两季的主题,也叫“双抢”。
深秋清澈的蓝空之下,金色的稻田里一片繁忙。
队员们被大致分成三队,割稻的、挑担的、脱粒的。叶欣和大多数女妇女一起被分到了割稻的队伍,就是拿着镰刀割稻禾,这个她之前已经在空间适应过了,干着还好。
在这过程中,她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些稻谷明显比不上空间里的,不管是稻杆的粗细、多寡,还是稻穗的重量、饱满度,都差远了,这也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这里亩产可能很低。
不过毕竟也是她参与了插秧种下的,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种植的庄稼,终于可以收获了,心中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沈卓则被分到了挑稻的工作,就是把她们割下来的稻禾捆成捆,用扁担挑回到一片专门的晒谷场。这个要在田间和晒谷场之间来回走,是最费力气的,也是拿公分最多的,一般都是些壮年男子在做。
叶欣在割稻的间隙,听到旁边妇女们说起,丰水大队参加赤脚医生培训班的人已经确定下来了。除了沈卓,还有其他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是其他村的。她不认识,但这些从各村嫁过来的妇女总有认识的,每个都说了说。
叶欣默默听了一耳朵,觉得她们消息真灵通,只要跟着她们,也能听到好多消息。
忙了一天,她快要累断腰。
而且虽然做了防护措施,但劳动强度太大,无济于事,脸颊和手臂、手背还是被禾叶划拉出一道道红痕,加上稻谷上的细毛刺落到皮肤上痒痒的,汗水一刺激,就火辣辣疼。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卓看着她的脸,有点心疼,“怎么弄得这样?”想伸手摸摸,又怕碰疼了她。
回想今天看到的别的妇女,好像也没有这样的啊。不过大家基本都脸庞黑黑的,还有些粗糙,也看不太出来。
这么一对比,沈卓突然发现,她变白了好多,肌肤也变得娇嫩了,才会那么容易被划伤,一有点什么就很明显。
他看着她的脸,一时有点恍惚,“你是城里人,这些活对你来说一定很难吧?”
叶欣正在剥咸鸭蛋,腌了一个月正好可以吃了,今天尝个鲜,听到他的话有些奇怪,“我都干了那么久的活了,你才想起来问这个?”
沈卓一愣,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这么段时间以来,她其实干活都很勤快,队里上工或者自己种菜、背重物、摆摊卖菜,她都做得好好的,从不叫苦。
要说她不能干乡下农活,就是否认她的能力了。
他有点懊恼,说道:“你也别勉强自己,要是累了就歇歇,不一定要拿多少工分。你还是新手,不必跟那些妇女比的。”
叶欣不禁笑了。
要说刚来那会儿,她的确手忙脚乱,体质上、技术上跟村里妇女不能比。但这几个月经过空间泉水的滋养,其实她的体质已经好了很多。又是白天黑夜轮番种地,对许多农活她已经很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