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
一副越州的地形图在众人眼前缓缓举起展开。
周天成的目光在地图上逡巡,最后将眼神定格在治水两侧,他用粗糙的大手指着地图上从原崇城到治水的路线,仔细审视着。
他再重新看了几眼,但仍旧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周永,你来看看,是不是6家军二十万人都在治水西岸展开了军势?”
周天成还是习惯称呼那支军队为6家军,尽管如今他们已改旗易帜。
周永快步走上前,仔细研究了地图几遍后,确认道:“回周帅,确实在治水西岸。”
拓拔术朝久历军务,闻言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沉吟道:
“六十里的西岸,根本展不开二十万的大军,除非是……”
周天城沉声接过了他的话:“除非分兵两路,在两侧渡河。”
拓拔术朝也凑上前去看治水的地形,眼中不由一亮,仿佛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堂下的探子也禀告道:“燕北军,确实把兵马布置在两岸。”
此时!
何胜挺身而出,高声请战:“周帅,末将愿领兵出城,突袭燕北军,为我军夺取先机!”
周天成并未立即应允,而是笃步回到了主坐,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拓拔术朝则继续看着地图,微微沉思。
周天成抬眼望向周永,沉声问道:“周永,你对此有何看法?”
周永冷静开口道:
“若此时动突袭,六十里地,快马瞬息即至,燕北军中此刻正聚会,防守必然松懈。”
“治水西岸地势低洼,我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形之利。只要我们衔尾追击,二十万大军在他们来不及展开阵形之前,必会大溃,渡河而逃。”
周天成闻言,默默点头。
此时,殿内又有年轻的将领挺身而出,请命出战。
这两个月的守城经历,让他们对燕北军的畏惧大大减轻。
在他们看来,燕北军并非如传闻中那般不可战胜。
周天成并未立即下令,而是有意无意地等待着拓拔术朝的意见。
他自然明白,在这个场合下,询问这位亲王的意见,无疑是在增强对方的“势”。
一方势弱,便是折了自己的威望,不能随意开口。
尤其是如今这种决定。
他坐在主位上没有出声。
拓拔术朝,身为朝中的“都察”,亦是皇兄在军中的代言人。
自北风京都启程之时,皇兄亲自送他三十里,沿途多次紧握他的衣袖,语重心长地道:
“贤弟,此战关乎北风六百年基业,全系于你一人之身。”
“只需守住原崇城,6沉必败无疑。”
皇兄选择周天成为帅,正是看重他守城经验丰富,而非勇猛善战之辈。
周天成绝不会轻率出城迎敌,这是皇兄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期望。
此刻,拓拔术朝必须站出来,重申北风从始至终对燕国的决策。
他转过身,声音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