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宁下意识怀疑是假死,但程绪离微微摇摇头:
“你知道为何你们师父,给你们定下唯一一条,绝不通融的规矩是,不可欺瞒吗?”
“就是因为那个人……”
程绪离抿了一口茶,目光看向远方,“你师父,其实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般无情无感的。”
——
“刚刚,偷换本相和你的杯子,现下在等着本相毒发身亡么……”
裴书臣提起酒壶,自顾自给自己又倒了杯。
看向眼前曾经的“挚友”,淡淡一笑,“可惜了……你是不是开始觉得心脏慌乱,疼痛难忍?”
费誊紧皱眉头。
“不可能!”费誊站起身来,指着裴书臣的方向,声音有些变调:“你怎么可能舍身救我!”
裴书臣摇头轻笑,端起酒杯,笑意不变,可眸色却冷到了极致:
“其实……这酒本就无毒……”
真正的毒,早已被他一人承担,吞入体内。
而这壶酒,不过是他来给挚友饯行的离别酒。
他舍身忍下毒发的剧痛,给曾经交心的挚友换来一条生路。
却没想到被如此背叛……
“本相——”
裴书臣眼底闪过复杂,嘴角扯出一抹浅薄的笑意,却苦涩到让人窒息:
“罢了,你好自为之。”
他起身,“来人,护送费大人离开。”
就在裴书臣走到牢房门口之际,耳边突然响起费誊的怒声!
“裴书臣!去死吧!”
一把匕首,带着风!直直刺向裴书臣!
裴书臣眼中,骤然闪现出一抹杀意,腰身一低,一脚踩住匕首!
就在这一瞬!
“阿兄!不要!!!”
程绪离还是晚来了一步!
裴书臣已经将匕首反掷回去,刀锋在月光下闪过寒芒!直接刺进费誊的胸膛!
一滴滴鲜红如注的血,顺着刀尖,瞬间滴下。
费誊就像是解脱了一般,身躯陡然一沉。
程绪离一跃轻功,扶住了费誊,望着裴书臣的身影,大喊:
“阿兄!不是这样的!”
“誊哥,你说啊!你说啊!”程绪离把调查出的事实摆在裴书臣眼前,手掌捂住费誊的伤口。
却阻止不了血液流出的蔓延。
一张张、一句句、一字字,皆是费誊在政党之争时,暗处帮护他的证据。
“为何要如此……”
手中的纸张纷纷坠落,裴书臣满目不解的看向费誊,“为何不告诉我实情,为何要故意引我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