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数不尽的伤疤,皆是您赐予。”
“战场伤不了我分毫,可您让我伤痕累累。”
“您觉得,我现在原谅您的几率大吗?”
平静的语气,就像是路人甲在诉说着过往人生经历。
他曾一心敬重的师父,亲手将他推入深渊。
他付出十多年的努力,只想换师父的一句认同,一视同仁。
可是呢?
裴书臣不喜,他便要背负污名;裴书臣不喜,他就要被区别对待二十年;裴书臣不喜,他便要打成丧家之犬……
“裴公,我也曾努力想做您的徒弟,可我太愚笨,总是达不成您的要求……”
季昌宁笑了笑,自嘲似地摇了摇头,眼中有泪水隐忍着未滴落:
“您说裴府是避风港湾,可它何尝不是我的炼狱场?”
说到最后,许是今夜的糖果太甜,又或是病痛伤的他,有些控制不住。
苦埋二十多年的眼泪,终是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那满腔悲凉,终于在那一刻尽数抒发出来。
他看着裴书臣,满含泪水的眼睛里,倒映着老人的身影,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师父——”
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季昌宁轻声哽咽:
“在我被皇兄算计下狱,奄奄一息之际;在我出征外域,伤痕累累之时;再被您惩戒,丢掉半条命时……”
“我也曾幻想过,您一定会来救我吧。”
“可是……没有……”
“一次都没有……”
小白虎
季祈永被秋庭桉折腾得浑身难受,那股子劲儿在心底翻涌,搅得他大半夜都难以入眠。
在床上辗转反侧,窸窣的动静,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他耐不住性子,带着哭腔硬是缠着秋庭桉,让秋庭桉给了他两次。
季祈永这才似寻得依靠,挂着泪痕,心满意足地渐入梦乡,鼻腔中悠悠传出轻微的呼呼声。
“怎么就养了个小黄人。”
秋庭桉轻声呢喃,话语都是无奈。
他轻轻将熟睡的季祈永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起身。
步伐沉稳,向着温泉走去。
总归要及时清,否则在下面的“小黄人”怕是会生病。
安置好季祈永后,秋庭桉顺道为自己准备沐浴。
“师父,热……”
温热的水汽缓缓升腾,氤氲在整个空间。
途中季祈永仗着挨揍了,心安得享受着秋庭桉的“服务”。
小孩子神态安然,眉头舒展,沉浸在这片刻的舒适之中,所有委屈烟消云散。
“别乱动,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