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天生就是多才多艺的,人确实会有某一方面的天赋,若说每一项都做到全能顶尖。
那必然是吃苦的……
他是做过父母的人,自然知道,孩子若是样样都出色,那必是苦熬下——常人熬不下的酸楚。
门外的裴书臣一句不差的将这些话,听入耳中,看向季昌宁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很少见如此鲜活的季昌宁,会开玩笑,会侃侃而谈,也会不经意流露出几分少年的样子。
原来,这孩子也不只是沉默寡言的……
屋内——
季昌宁笑了笑,将手收回,放下,没有回许礼的话。
苦不苦的,都已经过去了,他也不是那种擅长说这种事的人。
再说……许礼的关心,已经让他心底浮起温暖。
许礼可能是觉得自己冒犯了天威,季昌宁毕竟是皇帝,如此猜测皇帝的童年,实属不该。
“陛下,刚刚是老臣冒犯了——”
季昌宁刚欲开口,裴书臣就挥挥手,让牙住进去通传。
“陛下——裴公来了,说是小时大人不在府,他来也可……”
不免了
村庄之中——
季祈永试图用“卖惨”来换的明日晨起,那一顿的免罚……
“师父……”
小孩紧紧地跟着秋庭桉,秋庭桉脚步迈向何处,他便亦步亦趋地跟到哪里。
简直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个挂件,时刻黏附在秋庭桉身上。
“您看我今天都昏过去了,明日可否饶永儿一天……就一天……”
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起头,眼眶已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师父——”
秋庭桉轻轻挑起眉梢,侧过脸庞,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
“为什么?”
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如此急切地想要逃避惩罚,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疼……”
季祈永拖长了声音,语调里的可怜意味愈发浓郁。
“而且我觉得,您也不能如此独裁吧。”
“您看我兢兢业业工作这些天,您一来,就罚了我一顿。”
“真的好吗?”
秋庭桉微微压下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伸出手,温柔地他额角凌乱的碎发,同时故作深沉地沉思了片刻。
“可以考虑、考虑。”
季祈永眼见他有松动之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秋庭桉,满是期待与渴望。
“嗯嗯!”
良久,似乎真的再考虑。
“好啊……”这一声应允,季祈永刚要欢呼雀跃。
“但是——”
不嘻嘻……
“那明日起,你调到后方,药方,不可再靠近重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