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宁起身更衣,匆匆往许府而去。
书桌之上,反省录被搁置在——白陶的小狮子的旁边。
白陶小狮子静静地蹲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守护着那本反省录。
又似乎在默默地注视着季昌宁离去的背影。
月夜高举,冷清孤寒,拂过秋亭之旁。
……
宫门大开,御马前行。
许府门口,早已焦急等待,季昌宁一身常服,众人连忙俯首行礼。
“参加陛下——”
“平身——”
季昌宁微微摆手示意,快步入了许府,只见屋中灯火通明,季昌宁踏进屋中,许礼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陛下……老臣怎能烦请陛下深夜来此……咳咳……”
许礼艰难开口,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语气中尽是歉疚。
许家有两个儿子,可惜都在战争中牺牲,许夫人也因儿子的离去,伤心过度,跟着去了。
夫妻二人伉俪情深,许礼也未曾再找续弦,这偌大的许府,竟也只有礼部尚书,和一些下人们。
“无碍——许大人免礼。”
季昌宁在床榻旁落坐,正要伸手探看许礼的脉搏。
“陛下……陛下,这……折煞老臣。”
哪里有皇帝亲自给臣子看病的先例,许礼又是一番挣扎起身,见自己无力,便作罢。
“都退下——”
季昌宁挥挥手,示意周围侍从退下,连带宫人都全部撤出房外。
房间之内,只剩许礼与季昌宁。
“陛下……您不能,您是龙体如何能为微臣做这些。”
“只是诊脉,无碍的,我朝律法并没有皇帝不能为臣子诊脉的条例。”
季昌宁微笑着安慰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试图让许礼放松下来。
屋外……
“裴公——拜见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