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对别人就是笑意盈盈,到他这里,却总是一副冷漠的面孔。
……
二十多年的岁月,那些过往的恩怨情仇,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山峰,压在他的心头。
两人谈话之间,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个人影。
裴书臣和时序政,缓缓走了过来。
裴书臣示意时序政不要出声,只是远远的站在季昌宁身后。
刚好是能听见两人话语,但却看不到二人的位置。
他也想看一看,季昌宁的真心话……
狂风呼啸,雪花纷飞,刮进耳中的话语,竟也变得寒冷彻骨。
他只听见季昌宁……
用着最为平淡冷静的语气,说出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头。
季昌宁说……
“子安,师兄也是人,也会累。”
“若真的有来世,我不想再遇见他……”
满意了吗?
“好了,与其在这里感怀伤悲,不如想想,你那好徒弟,现在在干什么?”
季昌宁来之前,便听探子来报,季祈永和季川在将军府“大醉”。
他一向不插手小辈的事情,如今显然是不想再谈下去,想要把秋庭桉支开罢了。
果不其然……
秋庭桉拎了一件大氅,转身就朝着府外走去。
季昌宁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见色忘友。
待秋庭桉的身影渐行渐远,季昌宁方缓缓转身,那一刻,时光仿佛凝固。
裴书臣与时序政,两张面孔,熟悉又陌生,如同隔世重逢,令人心绪难平。
季昌宁的笑容,宛若晨曦中乍现的昙花,倏忽间……
凋零在无边的沉寂里。
——
世子府内,灯火阑珊,夜色已深。
待秋庭桉匆匆踏入府中,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小孩东倒西歪的身影,显然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尤其是季祈永,蜷缩在大氅之中,像只受伤的小兽,有些没安全感,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软糯。
酒香浓郁,几乎凝固在空气中,扑鼻而来,让秋庭桉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无奈叹口气,目光再次落在季祈永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年年,醒醒,我们该回府了……”秋庭桉在季祈永面前蹲下,伸出修长的手指,食指和中指微微弯曲,轻轻掐了掐季祈永那红彤彤的脸蛋。
脸蛋热乎乎、软乎乎的,触感极佳,让秋庭桉不禁微微一笑。
然而,这小家伙……显然酒量并不怎么好。
“年年……”
秋庭桉又轻声呼唤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