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的庭院里,几株海棠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却也无人有心欣赏这美好的景色。欣荣正坐在妆台前,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手中的锦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的一角。那锦帕上绣着的鸳鸯,本应是成双成对的美好寓意,此刻在她眼中却似带着无尽的讽刺。突然,小路子的身影出现在永和宫,欣荣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不成事情暴露了?”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不会吧,萧云那个贱人不是刚出宫吗?怎么会……”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她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不知路公公所为何来?”小路子迈着小碎步走进屋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欣荣的紧张,但只当是这宫中主子们一贯的喜怒无常,并未多想。他清了清嗓子,恭敬地说道:“皇上有旨,宣五阿哥去御书房觐见。”欣荣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下来。她连忙对身旁的丫鬟珍儿说道:“珍儿,马上去书房请爷过来。”珍儿也是心领神会,强作镇定地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着书房走去。书房内,永琪正对着一幅字画发呆,那字画是他曾经与友人出游时所作,画中的山水依旧,可如今的心境却早已不同往昔。自从成亲之后,这深宫中的日子好似被一层阴霾笼罩,他与皇阿玛之间也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幕,变得疏远而生分。听到珍儿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珍儿走了出来。看到小路子,永琪微微颔首,礼貌地问道:“路公公可知皇阿玛找我何事?”小路子连忙摇头,弯着腰回道:“奴才不知,五阿哥请吧。”永琪的心中涌起一丝忐忑,皇阿玛主动宣召,这好像已经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事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一路上都在暗自揣测皇阿玛这次宣召的缘由。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小路子来到了御书房外。小路子很有眼力见地自动停留在了门外,轻声说道:“五阿哥请。”永琪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脚,缓缓推门而入。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窗前。不知为何,永琪恍惚间好像在乾隆的背影中感觉到了一抹孤独,那孤独像是从这巍峨宫殿的每一寸砖石中渗透出来,让人心生酸涩。他立刻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乾隆这才缓缓回身,目光在永琪身上停留片刻,淡淡地说道:“免礼。”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永琪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交代。乾隆负手而立,久久凝视着窗棂,沉默不语,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想法。永琪心中满是疑惑,猜不透乾隆的用意,踌躇片刻后,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道:“皇阿玛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乾隆缓缓转过身来,父子二人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岁月的隔阂与亲情的牵绊似乎在空气中交织碰撞。自从永琪成亲以后,宫廷的繁琐事务和各自的身份枷锁,使得他们父子二人相见甚少,曾经的亲密无间也渐渐被岁月尘封。今日这般相对而立,竟让永琪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轻声说道:“今日,朕想和你谈谈心。”永琪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乾隆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那威严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别样的情绪,他微微点头,“好,皇阿玛想问什么?”乾隆下意识地摸着手上那枚温润的玉扳指,目光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回忆,终于忍不住问道:“朕知道你不:()还珠之云倾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