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深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咱们两个区的性质有所不同,况且山下村因为电子厂一事,暂时还有很有遗留问题需要解决,我如果现在拍板,回头民众不服安置,一旦闹起来,我这顶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愚民无知,跟他们讲大道理都是白扯,真金白银放到面前,我看他们谁不搬。”范镇良一拍桌子,口气很大。
“范书记,你我都是党员干部,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我党的立党根本就是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任何时候都不能本末倒置。”
关深看了他们一眼,继续道:“况且现在不流行一言堂,我自己拍板可不算,必须上会讨论,听取大家的意见。
范镇良被关深这么一说,脸色有点难看,但又耐不住人家说得对,低头喝了杯酒:“怪我多喝了两杯,说了胡话,关书记不用太当真。”
左荣放和陆向涛眼看一击不中,也不好再追。早听说这个关深不好对付,油盐不进的,跟他打交道,没点能耐真心抗不住,现在只好先缓缓。
几个人接下来又聊了些现行政策,地产行业的发展,快十点的时候,才算散席。
关深坐在后座,开始复盘这次行程的诸多关键点。可能是方左石开的太稳,睡意突然袭来,关深打了个哈欠。
等真正回到住处的时候,关深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方左石没办法,只能强行把他拍醒。
方左石走后,关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精神算是恢复一些。准备回去泡个澡,结果电话响了。
“关深,是我。”
是秋无雨的声音,这个声音对关深来说,简直太熟悉了。
“无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没有。”
“我最近一直在忙区里的事情,也没时间去看你和启知。”
“那你倒是来看看我呀,我感冒了,就我一个人,好害怕。”
“启知呢?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呢吗?”
“庄启飞有事情,喊她回琼省了。”
“这样啊,你感冒怎么样?烧不烧?”
“我不知道啊,我刚喝了酒,现在坐在洗手间门口。”
“笨蛋,感冒怎么还喝酒呢。”关深有点担心:“你等着,我过去找你。”
关深说完,在屋里洗了把脸,去门口拦了辆出租,便去了秋无雨的住处。
秋无雨在鹏城做项目设计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庄启知的别墅里,现在庄启知走了,几百平的大别墅,就她一个人,怪不得电话里表现得那么沮丧无助。
关深路过药店,下车买了几盒感冒药,又特别买了一瓶儿童装布洛芬混悬液,因为这种退烧药是甜的。
到了秋无雨住处,关深看到别墅里里外外,有灯的地方几乎全部亮着,如果再有点音乐,肯定会被人以为是大型派对现场。
关深进去找到了好久,才算在二楼的卫生间找到秋无雨。她穿着真丝吊带睡衣,瘫坐在那里,手机还在手边,好像睡了过去。
“哎哟,地上多凉啊。”关深先是摸了摸她额头,滚烫滚烫的。于是马上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去投了热毛巾,给她擦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