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吃鸡,黎峰给陆柳喂了点醒酒汤,把两个小宝抱到他们屋里睡。
次日清早,陆柳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爹、爹”,粗嗓门夹着喊,与他一起喊出声的,是小宝宝嫩嫩的嗓音。
陆柳睁眼,懵了下,黎峰把小麦抱到他跟前,让小麦再叫声爹爹。
小麦的呀呀声里,有两声不太标准的“爹爹”。
陆柳的心好酸好胀,很奇怪,好像这声爹爹,在他心里扯了一下。酸涩过后,是很浓郁的满足与感动。
他家小麦会喊爹爹了!
炕里头的壮壮往他们这里爬。他有着很强模仿意识,哥哥怎样,他就要怎样。
他呀呀蝶蝶,陆柳跟黎峰围着他引导,也让小麦再喊几声,教教壮壮。壮壮特别使劲儿的喊出了“爹爹”!
八月十六,他家两个小宝会喊爹爹了。
第174章心里好委屈
每场考试都是一场综合考验。实力、心理、身体状态,还有一点运气,缺一不可。
场内考生的压力随着时间流逝而增加,逼仄的考棚成了一个会自行缩小的盒子,把人的骨血与灵魂都挤压榨干。
笔尖的黑墨,凝结了心血与灵窍,落在纸上,似血似金,干透了都成了黑色。
黑色的墨迹将他们拉回现实,听见了贡院里或近或远的哀呼啼叫。
一场结束,所有人的精神都有了一定的衰减。
有人熬过了白天的考试,却在夜里发出惊叫,从此疯了。
谢岩和同场的考生一样,猛一激灵惊醒了,惊魂未定的爬下木板,出了考棚,顺着嚷嚷着“我中举了”的声音看去。
不是他们考巷的人。隔着有点远,也不知是谁。
这一声让很多人都睡不着了,三三两两说着话,聊也不敢深聊,随意讲两句,又是一阵沉默。
谢岩继续回考棚睡觉。长高了有坏处,他的腿比木板长,要么吊在外头,要么缩起来窝着。
头朝里,味道难闻。考棚一间挨着一间,隔壁左右动一动,板子“吱呀吱呀”响。这一阵没有打呼噜的声音,脚臭却浓了。好像起身一趟,把外头的臭气都卷了进来。
谢岩捧着一盒薄荷香膏,凑近了闻闻,胸中郁气缓解,闭目继续睡。睡不着也睡。
他们是三天一考,次日起,越是等待,气氛越是沉闷。整个考场的人都变得急躁,稍有不如意,就会发生口角。
谢岩不跟他们说话,也不去拉架劝架,坐在考篮上,望着巷子里的景象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