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笑得不行。
往后再翻几页,谢岩也有个正脸了。
这个构图有点奇怪,陆杨看了好一阵,才发现是谢岩画了一面好大的镜子,他在镜子前整理衣冠。
陆杨见过这种镜子,他上次去县学的时候,在中堂匆匆见过。是给县学学子照的。
画册摊开,左边是谢岩对镜整理衣冠,右边还是同样的画,但镜子里的人变成了团团脸的陆杨。
他盯着看一会儿才懂,谢岩当他没有看明白,解释给他听:“我之前照镜子,看见你了。”
陆杨点点头:“我知道。”
这两幅画,从左到右,是他看见幻想。从右到左,是他看见真实。怎么品都行。
陆杨看画的时候,心情总是柔软敏感的。
他看一会儿,跟谢岩说:“早知你想我想成这样,我当时说什么都不让你住宿。”
天天回家就好了。
谢岩把这话当情话听,“有你这话,我的相思都值了。”
陆杨把画册合上,好好放到桌上,又拿小铜镜照。
铜镜是新买的,磨得很光,比水镜的清晰度差一些,胜在方便。
他伸长胳膊,举起来照,人往谢岩肩上靠,小小的镜子里,有他们的样子。
陆杨怕照不到谢岩,眼睛一直盯着铜镜调整。
镜子里,他家状元郎一直含笑望着他。
陆杨的心好软好软,他说:“阿岩,给你做夫郎真好。”
谢岩顺势低头亲亲他的鼻尖:“我有你做夫郎才是真好。”
陆杨让他矮矮身子,两人坐凳子上,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换了许多表情。
他们还没见过他们俩在一起的样子,小小的镜子不够照,换着法子找角度,挤着瞧,怎么都看不够。
玩一阵,陆杨把小镜子塞到谢岩手里。
“你去找娘,跟她一起照照镜子,娘肯定也没见过跟你在一起的样子。”
谢岩手心握拢,跟他说:“我家以前是有铜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