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丁老板打照面,谢岩再没问他吃了没,而是跟他搭话笑道:“丁老板,我等会儿就去上学了,我夫郎这边有事的话,劳您搭把手。我抽空就给你画门神像,到了过年,你直接贴上就好了!”
这话说得还算中听,丁老板乐呵呵的,问他在哪里读书。
谢岩如实说了,“有点远,要住宿。”
丁老板恍然,看他要读书了,还愿意搭手忙铺子的事,不由笑了:“你真的跟别的书生不一样,你知道疼人。”
谢岩摇头。
他没觉得他会疼人,一身的麻烦。
哎。
开门不久,乌平之就来接他上学去。
乌家有马车,两人可以同行,行李都装上,一次带走,省得来回跑。
陆杨差不多时辰,也起床了。
洗漱都来不及,擦把脸,能见人了,就帮着他搬行李。
昨晚嘱咐过一回,今早又把行李分类再说一次,又拿了二两银子给谢岩。
这二两银子,是陆杨从攒下的束脩里抠出来的。
他说好了,不论如何都不会动束脩银子。
即使谢岩入学了,也要留着备用。
现在真挺不住了,先拿二两银子用着,回头铺子里生出活钱,他再往里填补,把账平了。
这银子有去处,陆杨说:“还了教官,再看看差些什么,就近买吧。家里东西少,没法都给你。平时想吃什么、喝什么,也别省着嘴巴,该吃吃,该喝喝。我饿不着你。”
谢岩收下了。
因有还教官的钱,二两银子的钱,只有一块小银子,余下都是铜板,一起十串。他还钱方便。
这些很重,陆杨给他放书包里。
早上还想给他们拿两笼包子带上,谢岩只拿了半笼,有十个。
他跟乌平之吃个早饭,还能余几个。
临走之前,谢岩又跟赵佩兰回屋说话,找她拿了田契。
几张有血手印的田契,他都拿走了。
这东西他要带身上,每天看一看,好提醒自己,软弱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