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劝到了谢岩的心窝里,他果然振作了一些。
等吃过饭,夫夫俩回屋,谢岩还当这件事揭过了,从书包里拿出他今天画的几幅画像,给陆杨看。
“我给你画的。”这是他给陆杨准备的礼物。
他还说:“我本来想画杨树或者杨树叶子的,一时没想起来它们长什么样,就画了你的样子。”
陆杨挨着他坐,把他挤到了炕柜边,还要再挤挤,两人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姿态很是亲密。
画像都是巴掌大,谢岩没上色,白底黑线,数笔勾勒出一张人物画。
陆杨照镜子的次数少,平时都用水镜。这阵子常见弟弟,又看过门神画像,他对自己的样子了然于心。
这画像简单,却足够传神。他家状元郎有把他放到心上,才能随笔画出来。
陆杨心里喜欢,嘴上偏说:“这画像你不该送给我,我看我自己做什么?你应该自己留着,想我就看一眼。”
谢岩今天嘴甜,他说:“你在我心里。”
想的时候都在,不用看画像。
陆杨笑了一阵,看谢岩神态放松了些,问他:“说说看,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事?”
谢岩又抿唇不愿意讲,只摇头说没事:“就是没领到银米。”
陆杨把画像都放好,凑过去搭他肩膀,戳他脸蛋,又摸摸他的嘴唇:“这件事能把你委屈成这样?你这嘴巴翘到天上去了!我还头一次见你这副表情,你可别藏了,你告诉我,我知道了,骂两句算了。你藏着不说,我就一直琢磨。老郎中让我少琢磨事情,你想我劳心吗?”
谢岩不想让他劳心,也不想惹他生气,两害相权取其轻,陆杨要问,谢岩就说了赔钱的事。
至于同窗想让他不能参加科举的事,他瞒下了。
他说:“今天赶巧,我刚退了廪膳银米,人还没出县学,之前我担保的五个童生就找过来,找教官告状,说我不是廪生还出去骗钱害人。我身上银子不够,教官帮我垫补了。”
他说到这件事,也真实情感的气愤羞愧。
陆杨抱抱他,又问:“怎么突然闹到教官那里了?谁欺负你?”
谢岩不讲欺负,只说规矩。
“取中秀才之后,会分到府学、县学读书,我当时名次第一,该要分到府学的,是主考官找我说话,我太木了,他让我回家,留父母身边多待两年,就把我留到了县学。县学也是官学,在县学上课,才能拿朝廷给的银米。”
不在县学上课,就拿不了。
陆杨眼珠一转,听明白了。
他家状元郎可以去府学读书,偏留在县学里。他占了一个名额,就有人被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