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迟钝,到了外头,才问陆杨:“我是不是得罪丁老板了?”
陆杨挨着他坐,脸上蒙着面巾。
弟弟说,今天陈老爹要搬来县里。
还没确定是那条街,他要躲着点。
听见问话,他眼睛就看向谢岩:“这算什么得罪?与人来往,总要有点真性情。你要是故意的,丁老板肯定膈应得慌,可我们两家这段时间往来多,他知道你不通人情世故,哪会跟你计较?只是人情往来,不能一直仗着人家体谅就胡来。我俩搭伙过日子,你有哪里做得不好,我过去圆个场,这事就过去了。哪天我有不好的地方,你也会帮我。这才叫搭伙嘛。”
谢岩还没想明白是哪里说错话了。
陆杨不往后面分析,只说:“你开始那句‘吃了没’就问错了。”
谢岩:“……”
那么早吗?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啊?
他长长叹了口气:“哎!”
陆杨被他逗得直乐:“急什么?日子还长,慢慢来。”
只能这样了。
去东城区有段路程,车子走在路上,时不时避让行人,紧赶慢赶的,中午之前到地方。
鲁老爷子家是个大院子,他就一个小哥儿,招婿在家。
一家四口住主屋,灶屋是县里比较常见的样式,在堂屋里搭灶,灶台挨着墙,墙另一头就是炕。
一个屋子两间房,就搭了两口灶。东屋住老两口,西屋住小两口。
外头的院子里,一个柴房,也当杂物间。另一间厢房就是小作坊。
他们不是临街的铺面,租子便宜一些。前两年已经挣够银子,把房子买下来了。这就彻底安家落户了。
鲁家小哥儿叫鲁小水,平常叫他水哥儿。名字听着温柔,也是个爽利人。陆杨没少跟他打交道。
今天带谢岩上门来,又拿了一条羊腿,水哥儿见状,就问他:“你有事找我爹帮忙啊?”
陆杨点头:“对,有个生意,想问问你们做不做。”
水哥儿引他们进屋。
堂屋都搭灶了,平常都是房里坐。
夜里睡觉,就把铺盖拿出来,白天都是铺着竹席,随便坐。
地上也放了椅子,椅子比炕矮,坐上面聊天不舒服,一般都上炕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