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回乡养病,几个兄弟见不得人好,成天上门去闹。活生生把人气死了。
张大人放下状纸,拍响惊堂木。
“大胆刁民,草菅人命!来呀,把他们都押去大牢,听候发落!”
这可真是大罪。
是金师爷说过的,从重发落。
陆杨跪在赵佩兰身旁,抱着她,不让她继续磕头。
听见这句,他手臂更加用力,侧头仰望站在他们身侧的谢岩。
谢岩这身破旧的棉衣都变得挺括了,压在他肩背的大石头被砸碎,他从今以后,可以顶天立地的做人了。
金师爷写好供词,上堂问话的人,都要签字画押。
谢岩这一家的三口人,都会写名字,陆杨怕以后身份暴露出事情,假装不会写字,只摁了手印。
别的人也是摁手印。
这件事结束,他们在衙门不多说,到了外头,罗二武在门口等他们,给他们小声嘱咐:“金师爷这两天不见你们,你们照常做生意,以后有好酒,惦记着给他捎带两坛子就行。”
这就是谢礼。陆杨听明白了,也记下来了。
正好照顾一下丁老板的生意,两头的人情都全了。
他低声问:“二哥,要是他们到我铺子里缠着哭闹怎么办?”
罗二武已经招呼过衙门的弟兄了,这几天会经常到他们铺子附近巡街,村里人胆子小,来几次,就不敢跟他们打照面了。
“他们身上又干净了?你没把他们一起告到衙门,都是你手下留情。再敢来,就让他们去大狱跟人作伴。”
他还给陆杨带来一个消息:“鲁老爷子在雕版了,他是老手艺人,手上活快,一刻钟能有三五个字,这两天紧赶着把你送去的册子刻了几页出来,让我找机会问问你,到时用什么纸墨。”
陆杨直说:“最便宜的。”
他们没钱了。
陆杨也突地想起来:“陈老爹在南边的大沟街开了豆腐坊。”
罗家兄弟都认得陈老爹,这头要说说。
罗二武应下:“不碍事,他那性子,要装作不认得我们。”
赵佩兰额头还在淌血,这头不多说,离开衙门,陆杨跟谢岩左右扶着,抓紧把人送到医馆包扎。
她不知痛,拉着谢岩就掉眼泪。见了陆杨,又说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