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不去:“我没病,我就是笑岔气了,气,你懂气吗?它是在身体里到处乱走的。你看它都不是一个地方痛,说明我没病。”
谢岩说不过他,但知道主要原因是因为没钱。
要是有钱,不管有病没病,让郎中摸摸脉,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他想出门一趟,去书斋再问问。
都已经腊八了,藏书怎么还没有到。
他想挣钱。
他还想起一件事:“对了,月中的时候,我能去县学领钱,有五钱银子,还有三十斤陈粮。”
五钱银子,够诊金了。
他眼里都是怕。人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很脆弱,昨天还能下地干活的人,改天一场病就能带走。
他爹就是这样没的。染个风寒,拖一个冬季都没好,刚开春就过去了。
他跟陆杨说:“我们先不抓药也行,先看看是什么原因总岔气,问问怎么养,我们在家养养?”
陆杨低头不说话。
谢岩又说:“开年后,也就二月里,就有小童生考试,他们要找秀才担保,我也能挣一些钱……”
陆杨心里酸涩,对于医馆,想去又怕。
银子可能是借口,但他害怕是真的。
他不会说出来。
他跟谢岩说:“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等正月里,你去学堂了,我就去医馆,再等一个月。”
谢岩跟他谈条件:“我去把黎峰叫来吃饭,你去医馆。”
他板起脸,还挺诱人。
陆杨亲他一口。
谢岩摸摸脸,说:“你不去,就让黎峰把你绑去。”
陆杨是不可能让黎峰绑的。
他一家都是软弱人,就他一个强势。他要是在黎峰面前露怯,弟弟以后的日子就苦了。
他跟谢岩说:“我们不能怕他,你也不能拿他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