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是通铺,平常是伙计睡觉的地方。被褥都有味儿。
里面杂物堆得多,也就是书斋伙计平时打理勤快,鞋袜都换洗勤,不然这屋子进来都有臭气。
谢岩皱着鼻子,疲惫让他忍了环境,握着陆杨的手睡着了。
陆杨则打量这间屋子的布局,琢磨着怎么改改他们家铺子的后院。
铺子里是要留人看店的,他们现在东西不多,每天车来车回,留着空铺面。
如今开业久了,附近人都知道,尤其是熟客,知道铺子里没人看店,怕有人抹黑翻墙进去。
桌椅也值钱,干货和米面不可能天天搬来搬去。里面还有炉子、柴火、十多个大蒸笼。
中午要在县里开火吃饭,碗筷、调料都添置了,这都是银子。
他们家人少又穷,不讲究,到时就住铺子后边。
谢家都是小房间,他们三个住习惯了,到时把大客房隔出两间房,也能睡。
到了县里,他们每天可以多睡一会儿,谢岩去上学,也能每晚回家。
真好。
陆杨心头火热,很有干劲。
谢岩睡足半个时辰,昏昏沉沉醒来,眼睛都没睁开,就要去默写。
陆杨扶他坐起,伺候他穿衣裳。
谢岩不老实,就近抱陆杨的腰,脸在他棉衣上蹭来蹭去。
陆杨摸摸他头,说着很破坏气氛的话:“我这棉衣都多久没换了?你也下得去脸。是不是要掉眼泪了?赶紧哭,正好给我洗衣裳。”
谢岩说:“眼泪不够洗衣裳的。”
陆杨笑他:“你的眼泪够,你可是状元郎。”
谢岩眼角的泪水是没睡醒,眼睛努力睁开的时候,因酸涩刺激出来的。
他不想哭的,被陆杨说得笑了起来。
抱着陆杨撒了会儿娇,他继续去抄书。
陆杨听王掌柜说了捏肩捶背的事,他不介意,把谢岩摁在椅子上坐好,给他上下捏捶了一通,让谢岩神清气爽,效率加倍。
晚上拿了银子,谢岩顺路把赠书一起拿了。
他要煲汤书,王掌柜还以为听错了,反复确认了三次,直到目送谢岩离开,眼神犹有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