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头租房子的事,他们早前考虑过,后来总放心不下铺面,今天谢岩要把事情定下,夫夫俩商量着,不如他们主动去租了,就不让谢岩花钱了。
张铁都听他的,还说:“我趁早去找丁老板问问,看他能不能介绍个小伙计来上工,我们早做准备。银杏和石榴大了,留不住了。”
陆林长舒一口气,“行。”
陆杨怎么教他,他就怎么教银杏和石榴。
手把手教出来,有了感情。以后要分开,他心里很是不舍。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越往前走,越是深刻。
同一天,谢岩跟乌平之在书房写文章,也在纸上写下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乌平之说:“我们也会散。”
谢岩跟他咬文嚼字,“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跑再远,总要去京城。我也是。”
乌平之轻笑道:“进士是一道大坎儿,我不知能不能跨过去。”
谢岩疑惑问他:“你不是说你会去试试吗?”
乌平之点头,脸上还是挂着笑,他说:“尽人事,听天命。”
听起来像泄气话,他的状态又不像泄气。
“神神叨叨的,你还是刻苦学习吧。”谢岩说。
乌平之展开一副字。他写着一句诗。
“即今江海一归客,他日云霄万里人。”
谢岩放下笔,给他鼓掌。
“你现在都藏这么好了?我看你淡淡的,像一朵莲花,马上就能去菩萨座下当童子了,原来你都是装的!”
乌平之勾唇扬笑:“还没披上官皮,我怎能心甘情愿说认命?”
但他这段时间的“瞎忙活”是必要的,他在努力克制欲望,要修一修心。
谢岩看他文章有进步,认为这个方式可行,不拦着他。
只说:“你记着日子,别把自己也骗了。”
乌平之叨叨念着“吾日三省吾身”。谢岩拿起纸,看一看今日的杂记,写得稀烂。
他换了个法子,改成信件,改成写给陆杨的信件,文字就灵动活泼了,同样的事情,这一篇就很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