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枝总会自责,是她太强势,大包大揽的,让二田少了历练机会,家里事都没料理明白,不知天高地厚。
听见陆柳这句话,她稍作回想,发现大峰跟顺哥儿很小的时候,就会围着她的腿转悠,要帮忙干活。说娘辛苦。二田也会围着她,都是嘴馋。
陈桂枝摇摇头,不去想了。
“我们都别太娇惯孩子,养得仔细些,教得严厉些,尽责就好了。”
现在只能这样了。
过会儿,孩子哄舒坦了,陆柳留娘在房里看着他们,他去灶屋洗碗。
两个人的碗筷好收拾,陆柳再把寿包拿出来,出门给姚夫郎和酒哥儿各送两个吃吃。
姚夫郎说他悄不声的过生辰,也不知会一声。
陆柳说:“我这个年纪,还能让人来给我拜寿不成?”
姚夫郎指指屋里,说:“我让元元给你拜寿!”
陆柳当即笑了,到他屋里坐坐,逗逗元元才走。
到陈酒这儿,陈酒也惊讶。
“你怎么悄不声的?”
陆柳说:“农家过日子,谁在乎生辰不生辰的?这还是娘疼我,给我蒸寿包吃。”
他来得突然,陈酒早没准备,一时想不出回礼。
陆柳说不用回礼,这就是散个喜气的事。
“安哥哥也没给我回礼的,就让孩子给我拜寿了。”
陈酒一听,抱着熟睡的孩子晃晃,就当给陆柳拜寿了。
陆柳都被他逗笑了:“你有时候挺有趣的。”
陈酒跟陆柳说:“家里在收拾东西了,王猛跑了几趟县城,我们要搬到作坊里去了。”
陆柳恭喜他,道:“别说你不想去县里的话了,王猛为这事忙了好久,你这样说,他白忙一场,两人心里都不舒坦。县里有县里的好,也许你到了县里,会明白你想要什么的。”
陈酒说:“你说晚了,我都跟他说过了。他没脸没皮的,不知中了什么邪,比以前还厚脸皮,我说了不想要,他还缠着我非要去。去就去吧,嫁狗随狗,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陆柳:“……”
原来他以前在别人面前叨叨叨大峰的时候,那些人露出无语表情,是这个心情。
陆柳顿顿,没忍住又笑了,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