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张生缓缓开口,菜市场瞬间寂静。围观的百姓,很自觉地闭上嘴巴,目光聚焦在张生身上。一个个睁大眼睛,生怕错过这一幕好戏,心里同时盘算着,该怎么绘声绘色讲给没在场的人听。张生将【神骨刃】,架在烧伤男的脖子上。“想必各位都听说了,少州主之死、南云县屠城案以及,州主被杀……”“这三起案子,息息相关。”“且听我慢慢道来。”张生并未疯狂到去对抗朝廷,对抗那位集权一身的九五之尊。至少,不是现在。“现查明,此人渡劫失败,意图消耗南云县全城百姓性命,炼制邪丹恢复实力。”“以险恶毒辣手段,蛊惑州主林无极谋害少州主,并嫁祸给夏家父子,谎称南云县百姓皆为夏家分支。”“致使少州主含冤而死,南云县数万百姓抱怨而终,后残害州主林无极、杀人灭口……”烧伤男:?前面几条,他可以认!最后一条什么鬼?分明是你杀了林无极,与我何干?烧伤男试图挣扎,提醒百姓们,不要相信张生的谎言。只是……张生继续道:“挣扎什么?恼羞成怒了?”烧伤男咬牙切齿,他想喊出真相。可舌头早已腐烂脱落,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来。百姓们的骂声,如倾盆而至的大雨,连绵不绝。“原来这才是事实真相,这个人真该死啊!”“州主父子俩死的太冤枉了,南云县百姓更冤枉,夏护卫一家也很冤枉。”“若非少主揭露真相,只怕我们要被瞒一辈子!”“求少主,为南云县百姓、为夏护卫一家平反!”刹那间,百姓们纷纷跪地。实际上,夏护卫一家在总城的风评很好。有时候在街上,甚至能看见夏护卫与七八岁稚童切磋,被打趴在地上连连求饶,并给小孩子买糖葫芦吃。此刻,张生揭穿真相。百姓们心里有两喜。其一,和善的夏护卫一家冤屈洗清,好人不该蒙冤。其二,总城以后有了张生少主便有了青天,百姓们再也不怕冤假错案。百姓们的欢呼声,涌入烧伤男的耳中。他疯狂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咽,心中怒火燃烧。张生拿他立威、收民心,还能复仇……简直一箭三雕!这让烧伤男觉得,自己像个工具,纯纯工具人!“穷凶极恶者,其罪当诛!今日,我便斩了这恶人。”“维护九州律例,维护平州太平,以儆效尤。”“依律断案,还诸位百姓一个郎朗太平!”刹那间,手起刀落。烧伤男头颅高高飞起,血溅三尺,口唇大张摔落到地上,血流如注。周围百姓,无一不拍手叫好,高声欢呼!张生向四周拱手。“若诸位日后有冤,大可来斩妖司寻我!”百姓们大惊,这还是第一次,有这般身份的人,向他们如此恭敬地行礼,一个个受宠若惊,赶忙回礼。等抬起头时,张生与尸体一同消失。百姓们群情激昂,激动万分。“跪了官府老爷千百次,‘老爷’回礼还是第一次!”“也就咱少主,人好心善,换做其他官老爷,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是在施舍你。”“以后有少主守护,平州总城的天可算是要晴了!”“坏了,忘了问问少主,那个恶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少主要是想说,早就告诉咱了,不说是怕咱们知道太多有危险。”“还是少主考虑得细致。”张生斩贼的故事,迅速在总城内传播开。不管是茶摊还是酒楼,又或是凉亭里下棋的老叟,口中谈论之事,唯有这一件。讨论声轰轰烈烈之际。张生早已赶至斩妖司。梅燕与一陌生男人出门迎接。“张大人。这位是温良,我家师兄。”温良拱手行礼,温文尔雅,“早就听闻张大人威名……”说着,目光微微斜向尸体和头颅。“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说一般。”张生忽然想起,梅燕说过,请来师兄追踪傀儡的精神印记。“温良师兄?这次辛苦你跑一趟了,可有收获?”梅燕接过话茬,“师兄已见过钦差傀儡,追踪其上的精神印记,最终查到了死去的蝙三身上。”“那位自刎在斩妖司门前的侏儒蝙三,正是幕后的傀儡师。”张生点了点头,“意料之中。傀儡钦差一案,可以结案了。”梅燕的目光,看向张生手上的头颅和尸首。“这位是?”张生道:“以你的级别,还是不知道为好。”梅燕:……她原本觉得张生挺谦虚,这才几天,便开始耍起了官威。既然张生不愿说,梅燕也就不再多问。等到张生离开后,温良清秀的眉头微微一皱。“师妹,此人一向如此目中无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你可是一州总城的审讯官、斩妖司代理司长。”“他竟半分面子都不给你?什么来头?”梅燕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想必是权力来的太突然,迷失了自我。先前的他,还是很谦逊的。”温良叹息一声,“这般高傲,早晚要吃亏的。只是,他手里那具尸体,究竟是谁?”忽然,一名斩妖师匆匆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梅燕目光一沉,“如此冒失,成何体统?”她很不想让师兄看到手底下人如此没素养。温良神色平静,并未言语。斩妖师气喘吁吁道:“梅大人,外面出事了……”“少主,少主他,当众行刑,斩首害死州主、少州主以及南云县数万人口的凶手。”“现在街上都传开了,要不要去控制一下?”梅燕眼睛瞪圆。温良的碧眸也骤然一颤。刚才那具看上丑陋无比的尸体,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斩妖师继续说道:“甚至,有传言称,这个凶手……是国师。”后面几个字压低了声音。梅燕与温良却如遭雷击,脑子里嗡的一声!国师?梅燕追问道:“这是张生亲口说的?”斩妖师摇头,“少主并未说明凶手的身份,只是百姓之间口口相传。”“属下浅浅打听了一番,此消息的源头,好像在驿站那边。”梅燕匪夷所思道:“莫非,是钦差牛大人故意散播的?”说完,她当即捂住嘴,脑子里只留下“慎言”二字。温良的声音颤颤巍巍传来,“师妹,如果传言为真的话,那位张大人可能真没说错,以你的级别,某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那什么,师父刚给我飞鸽传书,让我快回去相亲,不然好姑娘就跑了。”“师兄先走了哈……”:()我只会杀猪,你让我当仵作?